樊子珩沒有管他們那邊的恩怨情仇,他隻盯著地上奄奄一息的白曦曦,心口劇痛,呼喊著:“希希,希希!”
白曦曦的臉被孫靜瀟踩著,艱難地轉動眼珠,樊子珩聲音微啞:“你怎麼樣?”
白曦曦一動嘴唇,就吐出一口鮮血,說不出話。
孫靜瀟也注意到了這個英俊的男人,蹲下身來,用一把匕首在白曦曦臉上輕輕比劃著,那鋒利的刀鋒,看得樊子珩和溫涼生都捏緊了拳頭。
她神態詭異道:“這是白曦曦的新情人吧?涼生啊,你說她的命怎麼這麼好?能說話了,還有男人疼愛她,而我呢?我卻這麼悲慘?這到底是憑什麼?”
溫涼生沒心情和她慢慢磨,緊抿著薄唇道:“孫靜瀟,我們打開天窗說亮話,你想要什麼?自由?錢財?還是我的命?我都可以給你,隻要你馬上放了白曦曦。”
孫靜瀟卻笑了:“溫涼生啊,就因為你那句‘三年內不準她死’,這三年我受盡非人的折磨,想死都死不了,好不容易三年到了,黑船老大就把我轉賣到這艘船上,當最下等的服務生,我在這裏受盡其他人的嘲笑,但我不在意,因為我都習慣了,我耐心地等啊等啊,終於讓我等到你們……”
“我想要什麼?你以為單憑你和白曦曦的命,就能彌補得了我嗎?我想要的是,讓整艘船,兩百個人,一起給我陪葬!”
“你沒這個本事。”樊子珩冷靜道,“我奉勸你不要亂來,你把希希放了,我們可以給你大一筆錢,也放你安全離開,你拿著錢下半輩子還能過得舒舒服服,何必自取滅亡?”
“你以為我稀罕活著嗎?我現在就想讓你們所有人跟我一起死!”孫靜瀟猛地掀開遮在角落裏一堆東西上的麻布,昏暗的燈光裏,溫涼生和樊子珩清清楚楚看到,那竟然全是——火藥!
難怪他們一進倉庫就聞到一個硫磺味!
這個瘋女人,是真的想拉整艘船的人陪葬!
溫涼生幾乎咬碎銀牙:“孫靜瀟!你這個瘋子!”
孫靜瀟得意洋洋地炫耀著:“你不是說我沒有這個本事嗎?這些我費了好大的勁兒攢下來的,這些火藥足夠把這艘船炸沉!”
白曦曦幾近昏迷,看到這一幕也是大為震驚,她勉力喊道:“不要管我……不要管我!溫涼生,樊子珩,你們把孫靜瀟拿下!不要讓她點火!”
這艘船上,可是有兩百個遊客啊!
孫靜瀟立即將匕首抵在白曦曦的脖子上,用了力,很快就滲出血來,溫涼生和樊子珩齊齊驚呼:“不要!”
溫涼生生平第一次陷入這樣的困境,進退不得:“孫靜瀟,算我求你,你不要傷害白曦曦!”
孫靜瀟仰起頭大笑:“溫涼生,你看看你自己現在這個樣子,以前你多厲害,多囂張啊,現在為了一個白曦曦,一個你曾經厭惡到骨子裏的白曦曦,你竟然著急了,你竟然求我,哈哈哈,那是不是我讓你跪下你也會跪下啊?”
話音剛落,溫涼生毫不猶豫地雙膝下跪。
這下子,孫靜瀟也笑不出來了。
白曦曦半闔著眸子,一線眸光也瞧見了這一幕,一時間竟是心情複雜。
“你真的跪了?你跪我?跪我孫靜瀟?溫涼生,你也瘋了吧?”孫靜瀟拽起白曦曦的頭發,像拎著個玩具似的,“這個女人明顯不愛你啊,你竟然為了她來跪我?你瘋了!你也瘋了!”
孫靜瀟激動地往前走了兩步,沒有將白曦曦控製得那麼嚴,溫涼生和樊子珩在那十分之一秒裏對視了一眼,明白彼此的意思。
孫靜瀟十分不可置信,因為溫涼生這一跪她的情緒更加癲狂:“溫涼生,你以前有沒有想到自己會有這一天?你把我丟到黑船上去的時候有沒有想到,自己會有一天要跪我啊……”
“就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