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白嗎?進來吧……”
蒼老的聲音很有穿透力,傳到薑帆耳裏,就好像有人在耳邊說話一樣。
小心翼翼的推門進去,薑帆和白老頭一下子呆了。
在屋裏,站著一個人。
那人並不是刻意要站在那裏,而是被人用粗大的鐵索,緊緊地綁在一個石球上麵。
石球上有一個淺淺的人性凹槽,那人半個身子嵌了進去。
那人頭發散亂,胡子拉碴,不知道多少年沒有洗過,完全看不出他的模樣。
看見白老頭,那人頹廢的麵容上閃過一絲欣喜:“小白,這麼多年了,你終於來了啊!”
“師父……”白老頭聽到那人的話,再看見那人的眼神,撲通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
雖然半個多世紀過去了,出塵子也不知道在這裏困了多久。
儼然已經大變樣,可白老頭已然記得那個犀利的眼神,從小到大,就是這個眼神督促著自己練功,製毒,從一個毛頭小子,變成了一代宗師。
然而物是人非,那個一手將自己帶大的師父竟然變成了這副模樣。
“師父,您怎麼搞成這樣,是誰把您鎖在這裏的!”白老頭跪著行到出塵子腳下,老淚縱橫的問道。
白老頭是從小被出塵子養大的,二人之間的感情比之親生父子猶有過之,看到出塵子這幅境地,白老頭心如刀絞。
恨不得把困住出塵子的那人千刀萬剮,那也難解他心頭之恨。
“還不是山下那幫子禿驢,他們占了我的淩霄觀,把我驅趕到這裏,囚禁了起來,已經四十多年了!”出塵子狠狠的罵道。
“我這就去山下殺光那群禿驢,為師父報仇!”白老頭一咬牙,縱起身來,從袖口裏抽出匕首就要往山下走。
白老頭可不是什麼好人,向來睚眥必報,自己的師父被人欺辱,又關了這麼多年,這仇不報,枉為人子。
“老白,不要衝動!”
薑帆抬手把白老頭拉住,奇怪的問出塵子道:“以師兄你的功夫,他們有多大本事能將你驅趕至此?”
出塵子在七十年前就已經是名動一時的大高手,活到現在已經一百多歲了,然而他須發皆黑,絲毫不見老色。
可見他的修為之高,已經達到了煉神境,比藥皇古月也不遑多讓。
這樣的高手全世界現在也找不出三個,山下那群和尚修為最高的唯覺,也不過和自己平分秋色,怎能困得住他。
如果真是山下那群和尚所為,連出塵子都不堪抵擋,何況白老頭呢。
聽到薑帆口口聲聲喊自己師兄,出塵子眼神一滯,問白老頭道:“他是誰?”
原本出塵子以為薑帆年紀輕輕,不過是白若羽的小輩,誰知道這小子年紀不大,口氣不小,竟然張口就喊自己師兄,他以為他是誰!
“師父,這是師祖的關門弟子,您的師弟,現任天鼎門掌門,薑帆薑師叔!”白老頭恭敬的說道。
“天鼎門?師弟?嗬嗬!”出塵子果然不好對付,一聽到薑帆是自己的師弟,言語間充滿了不屑。
“掌門師叔有掌門玉牌的!”白老頭連忙說道。
聽到白老頭的話,出塵子眼裏充滿了難以置信,衝薑帆嚷道:“掌門玉牌?拿來我看看!”
畢竟有求於出塵子,不好得罪他。
薑帆想了想,掏出了掌門玉牌,遞到了出塵子眼前。
出塵子看見薑帆的玉牌,一瞬間,眼神變得萬分驚恐,然後很快便恢複,顫聲問薑帆道:“師父……師父他老人家還好嗎?”
“師父他老人家已經仙去了……”薑帆低頭傷心地說道,還狠狠地擠出了幾滴眼淚,架勢做得很足。
“哦……”聽到古月已經死掉,出塵子如釋重負的喘了口氣,接著說道:“想不到想不到,最後師父還是把這塊玉牌傳人了!”
“師兄,你也別傷心,師傅還是很記掛你的!”薑帆安慰出塵子道。
其實薑帆哪裏知道古月記掛誰,隻不過順口胡鄒,其實在藥皇秘典裏,都沒有記載過古月的名字。
出塵子嘿嘿冷笑道:“他當然記掛我,他死前最記掛的應該就是我!這玉牌你且收好,萬不可丟了!”
“知道了……”薑帆收起了玉牌,點點頭道。
“師兄一身修為通天徹地,怎麼會被那群人困在這裏的!”薑帆又一次的疑惑道。
出塵子道:“早些年,台山還是有一些高人的,因為他們要在我的淩霄觀上麵改寺廟,我不同意,所以他們排斥我,聯合起來,將我困在了這裏!”
“原來如此!”薑帆將信將疑,台山人排斥華夏大陸人是很顯而易見的,不過唯覺大師並不像是壞人,所以讓薑帆心裏有一絲疑慮。
“師父,這鐵索怎麼弄開!”白老頭的念頭還在就師父上麵,圍著石球轉了一圈,沒有發現鐵索上的環扣。
作為一個殺手,白老頭溜門撬鎖,也是一絕,畢竟殺手這個職業,殺人放火,連門都進不去那還搞個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