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國龍被薑帆這連珠炮一般的問題,驚的是目瞪口呆,這袁大師在嶺港頗具盛名,很多人有了疑難雜症,在他那裏求得一晚符水就可以藥到病除,從來就沒人像薑帆這樣懷疑過他。
“嗬嗬,沒看出來,薑小哥還真是同道中人啊?”
在吳國龍用哀求諒解的目光看向袁大師的時候,袁大師笑了起來,說道:“袁某在國外多有聽聞,國內中醫一道式微,騙子橫行,小薑如此年紀就懂得這麼多,難得,難得啊!”
袁大師此話一出,房中眾人看向薑帆的目光,不禁變得有些古怪了起來,與其說袁大師是在誇獎薑帆,倒不如說是在指責薑帆是騙子呢。
“袁大師,薑帆年紀小,沒見識過國外的奇人異士,不過他也是有真本事的,在內地,許多人都知道他……”
薑帆是吳國龍帶來的,袁大師這番說薑帆,等於也是不給吳國龍麵子,吳國龍自然要出來打圓場。
“就是,袁先生,你和一孩子計較什麼啊?小薑隻不過敬佩您的醫道想求教一二……。”
畢竟吳國龍是唐寶剛的女婿,吳國龍遠走內地將薑帆找來,唐寶剛並不想讓他過於難堪,當下說道:“薑帆,袁大師是當世高人,山醫命相卜無一不精,他一符水就是這個數!”
唐寶剛伸出一個巴掌,反過來正過去的在薑帆麵前晃了一晃。
“五萬?”薑帆出言問道,也不知道這符是什麼做的,竟然值五萬,不過如果能藥到病除的話,也不算太貴。
“哼!井底之蛙……”薑帆話聲未落,袁大師口中就發出一聲冷哼。
“是十萬,而且是美金!”
唐寶剛苦笑了一聲,自己沒事吊什麼胃口啊,這麼一來,袁大師又把薑帆給得罪了。
“什麼?十萬美金?”
薑帆眼睛猛地瞪大了,看來這果然是國外的和尚好念經啊,自己前段時間開膳食館,三個月才賺了幾百萬,算下來一天也不過幾萬的收入,這老家夥一碗符水就值六十多萬,也太驚世駭俗了吧。
“少見多怪,我等用修為借天地之力救人,本就在逆天行事,收取一些錢財算什麼?”看到薑帆吃驚的樣子,袁大師有些快感,果然是國內的土鱉,一副沒見過錢的模樣。
“逆天行事?”
聽到袁大師的話後,薑帆一臉古怪的看著他,這老家夥渾身上下沒有哪怕是一絲內力的波動,薑帆不知道他是如何用修為借力救人的。
要知道,中醫這一行,尤其是針灸,就好像武者裏麵的內家流派,修習久了,本身自然而然就能修出一絲內力,用來施針,才可以得心應手。
這位袁大師話說的很漂亮,但薑帆實在搞不清楚,單憑一張嘴,就能說得病人好起來嗎?
薑帆從十六歲起開始學習醫道,到現在也有**年的時間了,中間更是因得古月傳承,通曉各家各派武學。
可以說在當今之世,再沒有人比他對武學和醫學研究的更加透徹了。
就連活了上百歲的出塵子,論起見聞廣博程度,也不不及他,眼下這位袁大師給薑帆講逆天行事,不禁讓薑帆啞然失笑。
“小吳,這樣不知禮數的人,下次就不要帶來了……。”
見到薑帆臉上的冷笑,袁大師不知道為何就是壓製不住心頭的火氣,按說以他的年齡地位和薑帆去計較什麼,那端的是有自降身份了。
“薑老弟,你,唉,要不,你先和倩倩去說說話?”
吳國龍也沒想到薑帆來到這裏之後,竟然和袁大師不對路,一個是嶽父千辛萬苦陪了人情從國外請來的大師,一個是新結識的小兄弟,吳國龍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吳兄,無妨的,我和袁大師交流下經驗而已。”
薑帆笑道,卻是不肯離開,他原本大過年的,也不想出門,被吳國龍喊來給唐寶剛看病,還見什麼大師,沒想到居然是個江湖騙子。
各行有各行的規矩,薑帆本來也並不想揭穿他的,不過這老騙子欺人太甚,竟然在藥皇古月的嫡係傳人的麵前倚老賣老橫加指責,這就讓“薑大師”也忍無可忍了。
“黃口小兒,我和你有什麼好交流的?小吳,今天思緒不佳,幫唐老兄看病一事,明天再說吧!”
袁大師對薑帆的話呲之以鼻,在他看來,以薑帆這般年齡,恐怕連行裏的一些典籍都沒看全呢,居然敢來挑釁自己?
作為大師,總是要有幾分脾氣的,而且最好因為自己發脾氣,讓唐寶剛著急起來多付點診金,這樣一舉多得的手段,袁大師玩的是輕車熟路。
果然,袁大師此話一出,吳國龍著急了起來,對著薑帆無不埋怨的說道:“薑老弟,我喊你來是給老爺子看病的,你說你給我搗什麼亂啊?”
聽到吳國龍的話後,薑帆臉上的笑容忽然收斂了起來,目光直逼吳國龍,說道:“吳兄,你這話再說一遍?我給你搗亂?”
“我……我不是這意思,唉,這都哪跟哪啊?”不知道為何,麵對薑帆的眼神,吳國龍竟然感覺到一絲心悸,那眼神和自家身經百戰的老爺子居然有那麼幾分相似,讓人不敢與之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