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心中的疑問問出了口,豐璋珂笑的越發無所謂了,“不過是個眼高於頂的小妞罷了。她是我爹娘給我訂下的未婚妻,但她自視出身書香世家,身份高貴,素來看不起我這個滿身銅臭味的商人。而且我這一身皮相也不怎麼樣,她就越發對我不喜了。隔上一段時間她都會搞出來一個什麼什麼的詩會,每每為了諷刺我才學不佳便也會著人給我送上帖子請我赴宴,然後在眾位文人學子的麵前對我冷嘲熱諷。哼。”
“哇!”我頓時驚歎起來,“那你臉皮果然很厚,都這麼受傷了還能每次都去?佩服,佩服!”
“你以為我想啊?我爹娘太看好她了,所以才次次逼著我去而已。”
不,我隻看見是林榮在自作主張罷了。
豐璋珂忽然間自顧自的生起了悶氣,不管我再怎麼逗他,他都不肯開口說話了。於是我也無趣的停下了話頭,慢慢拿著小桌上的點心吃了起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車軲轆終於停了下來,馬車外傳來了小廝請我們下車的聲音。
而林榮因為是銷金窟總管的緣故,要坐鎮大小事宜,這一回便不陪著豐璋珂前來赴宴了。
看得出來這位嚴茹苓嚴姑娘確實自傲於她出身書香名門的家世,小小一個詩會,還是有一個隔三岔五就要舉辦的詩會,她竟然搞出這麼大的手筆來,嘖嘖,果然是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啊!
詩會在芙蓉園中舉行,雖然名字題的是芙蓉園,但其實園子裏種了各種種類的花草樹木,並在在不同的季節會因為不同的栽種和修剪方式而產生不同的美感。確實是適合酸溜溜的文人們聊詩畫畫的最佳場所了。
而且那點子不錯,不會讓人產生審美疲勞。
因為不好意思占掉嚴姑娘今日的風光,在下馬車之前我在臉上帶了一塊淺粉的薄紗巾,堪堪遮住了眼睛以下的臉部。
豐璋珂攬著我的細腰走進芙蓉園裏,我一邊好奇地四處打量,一邊無視了路上經過的文人打扮的路人們的鄙視眼光。
看什麼看,沒看過美女與野獸哦!我默默在心裏豎起兩根中指。
切,那副自命不凡的窮酸樣子最惡心了!
在嚴家仆人的引路下,我們很快就見到了那位傳說中的嚴姑娘。
那是一個長相……中等以上的女子,臉若鵝蛋,身形纖細,隻是一雙眼睛中閃爍著冷傲的寒光,仿佛將自己當作了雪山之巔上獨自盛開的那一朵雪蓮花。
呲,這種女人最沒意思了,看著好像很清高,裝的跟個聖女似的,其實心裏麵比誰都渴望得到男人們的追捧。
她要是真的矜持自傲,怎麼可能會以一個女兒家的身份拋頭露麵的來舉辦什麼詩會呢?請的還多是男人,這不是風騷是什麼。
大約嚴姑娘根本不想見到我家閨蜜,於是我們被仆人丟在了花園一角,隻能影影綽綽的看見不遠處的嚴姑娘跟個花蝴蝶似的在眾多的男人中間穿梭來去,還笑得一臉蕩漾。
嘖,豐家二老的眼神絕逼是壞掉了!就這樣的女人,還看中她?真是沒天理了。
我不屑的翻了個白眼兒,坐在閨蜜身邊對著桌上的美食下手。
真是餓死我了,一大早晨練完了連早飯都沒得吃,就陪著閨蜜來參加這勞什子的詩會,馬車上的那點子糕點中看不中吃啊,我現在肚子裏實在是餓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