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瀾酒吧包廂裏,茶幾上的空酒瓶已經有一打了,傅雲深卻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給傅雲深上酒的侍應生一看他把酒當水喝,知道他們老板和傅雲深的關係,出了包廂就給傅紹安打電話。
“我哥呢?”傅紹安一聽急急忙忙的就趕來了。
“在樓上包廂。”侍應生帶著傅紹安上了樓。
包廂的門被推開,裏麵充斥著濃濃的酒氣,茶幾上橫七豎八倒著的酒瓶,一眼看過去竟然數不清。
傅紹安將包廂裏各各角落掃視了一遍,卻沒有看到傅雲深半點的蹤影。
“傅先生剛才還在的啊!”侍應生奇怪的撓了撓後腦勺。
傅紹安抿著唇,那一雙與傅雲深有三分相似的眼眸聚集了點點墨色,“讓人一間一間的找。”
喝了那麼多酒,酒量再好的人都承受不住。
……
傅雲深從包廂一路搖晃著到了地下車庫,哪怕是酒精能夠麻痹神經,可是心裏的疼痛卻半點都沒有減少,甚至於隨著酒精作用上頭,那疼痛更加的肆意張狂了。
“嗬嗬……”傅雲深低聲的譏笑,就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罪無可恕,無法原諒,他又有什麼臉求得晚晚的原諒。
隻要一想到這些年她受過的折磨,傅雲深就恨不得殺了自己。
腦海中不斷閃過慕安晚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臉,傅雲深就錐心刺骨的疼著。
四年前……
四年前,他不僅失去了一個兒子,他幾乎差點失去她!
黑色的賓利在路上橫衝直撞,像是一匹脫韁的野馬,驚嚇的路人紛紛四散逃開。
在路人的尖叫聲中,黑色的賓利撞到了路邊的電線杆上,哐的一聲,車頭已經不忍直視。
交警隊的隊長是剛從寧水彎升上來的,今晚在正值隊長親自巡視,好巧不巧的就撞上了傅雲深酒駕發生車禍。新來的隊長並不認識這位江城風雲人物,二話不說就把人扣下了。
傅紹安還帶著居瀾酒吧的人到處找傅雲深,就接到了他被交警大隊扣下了的電話,又火急火燎的趕去交警大隊。
傅雲深一身狼狽,臉上還有傷,領結鬆鬆垮垮,原本精致妥帖的衣衫也都是褶皺。
雖然交警隊隊長六親不認的把人扣回來,但是交警隊的其與人可是認識傅雲深這張臉的,誰敢怠慢了。
交了錢走了流程,傅紹安把人帶走了。
印象裏他的三哥一向是完美到無懈可擊的人,他什麼時候見過這麼狼狽的三哥,傅紹安突然頓悟,他們一直都覺得他三哥無所不能,是神一般的存在,其實他也是人,失去了自己心愛的人他也會難過。
……
青山療養院
慕安晚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裏她跟在傅雲深身後四年,接下來的一切就都如記憶中的一樣,她想要逃避那些發生的事實,可越是逃避,那些她害怕的事還是來了,最後所有的記憶,都停留在她親眼看著那個孩子一點一點變的冰冷。
睜開眼睛周遭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摸索著打開床頭的燈,照亮了一室的黑暗。
慕安晚掙紮這坐起身,看著周遭的環境,她這是在醫院?
哦,對了,她記得醫生宣布了那個孩子死亡之後,她暈了過去。
門鎖的轉動聲,慕安晚隨聲轉過身去,在看到門口的人時杏眸深處冰冷一點一點的彙聚。
傅雲深酒駕出車禍被拘,這個消息在第二天成了早間頭條,各大網絡平台也都爭相報道此事。人人都說傅雲深對前妻用情至深,是一個情深不可多得的好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