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牧青瀚還沒說完,嘴上就被塞了一個橘子。“終於清靜了。”蒙知初打好結還踹了一腳。想著終於能好好的去洗一個澡了,便離開了水池。
牧青瀚卻想,如此美景,不去確實可惜。美人出浴,自己卻被五花大綁的在這裏白白浪費,實在不忿。當真是少年心性,其實他覺得機會難逢,卻不知來日方長,以後時光裏對他而言,真的機會有的是。
蒙知初顯然高估了藤條的結實程度,或是低估這金丸勇士的潛力。不過那掌中胎記也不會想到,這集合那麼些往事的血脈力量竟被主人用在了這裏。
總之,牧青瀚首次在沒有危險的情況下爆發了金丸之力,雖然隻是一點點,手臂上顯了顯血脈而已,但也足夠震開那五六根藤條。
永遠不要低估一個想看女孩洗澡的小夥子,他在這一刻的智慧和手段都是與往常不同的。雖然掙開藤條,卻第一步就是運功斂氣,盡量不讓自己被沐浴的蒙知初發現。而是一點一點匍匐過去。
等他扒開擋在前方最後一縷雜草,內裏的景色簡直美不勝收。
隻見蒙知初在水裏清洗著頭上的泥漿,遠遠能瞧見白如皓雪的美背,再一轉身,仿佛能瞧見鎖骨,又能看到鎖骨下被水麵遮蓋的一縷春色。牧青瀚看的都要竄鼻血了,隻等著美人出浴那一刻,能真真實實看到那水麵下的景色。
牧青瀚從小耐性極好,等得起。
然而等待女孩子洗澡的時間永遠是一場難贏的賭博。不知過了多久,蒙姑娘終於要起身出浴了,牧青瀚更是專注,一點點等待慢慢浮現出的重要美景。
可就在快要得逞的時候,一陣水花,讓水中的蒙知初一下消失不見,牧青瀚這會兒慌了,趕緊站起來左顧右盼的尋找。卻不想耳朵一陣滕頭。
再一瞧,原是蒙知初正披著濕噠噠的衣服,狠狠的拽著他的耳朵。
“牧將軍不是說保證不打擾嗎?”
“是啊,我也沒打擾啊。”牧青瀚忍著痛,討好著說道。
“好看嗎?”
“好看。”
“還想看嗎?”蒙知初說這話時,已經咬著牙了。
牧青瀚意識到不對,“嘶.....”的一聲說完,便輕輕的想要拿住蒙知初扭耳朵的手,一拉一拽,強行擺脫她的手掌,說聲“還想。”
其實蒙知初早知道他在偷窺,但畢竟沒有立馬發難,也不知道在想什麼。這一刻被牧青瀚這麼調戲,也覺得甚沒麵子,便又追著打。
牧青瀚趕緊逃竄開來,仗著蒙知初剛出浴衣衫不整跑不快,一邊跑,還一邊出言調笑:“姑娘的身段著實漂亮,也是情不自禁!”
蒙知初在後麵直追,想著今天一定要捉住這個登徒浪子抽上幾百藤條。也道是做人不能太狂放,牧青瀚一路跑一路叫,忘乎所以的有些過於快樂,跑在雜草地裏,一不留意,卻跌在了一個被雜草覆蓋的坑裏。
隻聽牧青瀚一聲叫,蒙知初聞聲趕來,卻看見他在坑裏的狼狽樣。不免笑了笑:“讓你跑,掉坑裏了吧。”
牧青瀚心想也倒黴,剛想說什麼卻被眼前的景象所驚詫道。隨即說道:“小初,你看這裏有字!”
蒙知初卻不信,想是這混小子有想騙他,自己這衣衫不整的要是落了這坑,不是送到他嘴邊的食兒。“你少來,我可不信。”
“真的,這下麵一排石壁全是字。”
蒙知初將信將疑,從上方斜斜的看過去好像還真有字。有字就代表有人,或許就有出去辦法。於是蒙知初係好衣物,也不顧濕濕嗒嗒就跳了下來。
當牧青瀚接住她把她放下之後,這個坑看似是坑,實則是一個百步見方的小洞,洞口正對著天窗,所以采光不愁,而且還能這風避雨。
更重要的是,洞的內側有桌椅板凳,又有雜草鋪就的床一隻,一定是有人居住過,可看著桌椅上的灰塵,也定是又好幾年不曾見人來訪了。
然後就是這洞中的文字了,由於洞口進來的光束隻能照亮部分,牧青瀚便燒些雜草來照明,又尋來幾根樹枝與木頭,給蒙知初烤烤火,暖暖身子。
當火堆點起時,石壁上的文字終於可以看全了。上麵書寫著:
“吾久曆戰陣,南征北戰。但凡戰場執兵,幾十年難得一敗。不想蕭牆禍起,同室操戈。可憐一事威名,落得妻兒離散。東奔西走,誤入河流,席卷入此地,苟一方性命。食有果蔬,飲有泉池。在此百日,孤寂無聊,坐而修行,竟有所得。亂世烽火不休,黎民蒼生離散,皆因爭鬥而起。此間靜心而悟,頓感渾身皆是爭鬥戾氣,百日轉圜,戾氣全消。唯念妻兒,不知何處。若此他日可離此地,不在入世間爭鬥,隻尋妻兒,退隱江湖。吾縱橫沙場多年,修的武功心法一本,槍法一套,便留於此地。更有我平生所用颺雪一杆,後世若有人得此,但求一生所求為天下生民立命。”再看落款處寫道:“衡州牧君一,威德十七年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