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過年的時候就沒有回去。”陳文靜說,“我是在鄂市過的年。”
“你去年就沒有回去,怎麼今年又沒有回去?”得到陳文靜肯定的回答,我非常的詫異,“家裏是不是出了什麼情況,你不願意回去?”
“的確有一些情況吧,所以才不願意回去。別人過年回去都是團聚,但是我每次過年回去,家裏都會發生爭吵,父母想著讓我早點嫁人,我跟他們解釋說我在上學,他們不聽,說上學也可以嫁人。”陳文靜有點無奈,還有點悲涼,“他們還拿隔壁村子的人舉例子,說人家十八歲就嫁人了,拿了多少彩禮,我也應該早點嫁人,好拿了彩禮,讓我弟早點結婚。”
“現在講究婚姻自由,哪還有這樣的說法,再說十八歲結婚那也是隻辦了婚禮,沒有領證,連法律的婚齡都不到,怎麼可能有結婚證?”我說,“你們那彩禮很嚴重嗎?”
“很嚴重,如果有房子和車子,彩禮20萬就行了,如果沒有這兩樣,至少得要有四五十萬的彩禮才能夠娶到媳婦。”陳文靜說,“我家裏經濟狀況不好,有一個弟弟,高中之後就沒有讀書了,打過工,但是吃不了苦,現在一直在家呆著,父母想要早點抱孫子,就想著讓他早點結婚。”
“可是我弟弟學曆不高,身高也不怎麼好,一米六,樣貌長得不帥,普普通通的,家裏又是那樣的經濟狀況,相了十幾次親,全部都泡湯了,別人隻要一提彩禮,後麵的話基本上就不用再說了。”
“所以你父母就將主意打到你的身上了,想要讓你早點嫁人,拿的彩禮之後給你弟弟結婚用?”我說。
“就連這個學校,我爸媽其實也不願意讓我過來讀書,學費全部都是我自己掙的,包括生活費也都是我自己打工賺的錢。”陳文靜點頭,“葛小倫看到我買化妝品,看到我買衣服,以為我家裏是富二代,其實我家裏的經濟情況還不如她家。但是女生都比較好麵子,不會主動的介紹家裏的情況,我一直沒跟她說,讓她誤會了。”
“人都是這樣的,看到別人表麵的光鮮,就覺得別人過得好,過得自在,過得自由,過得富裕,但實際上隱藏在美好的背後,不知道付出了多少的艱辛,不知道忍受了多少的苦難。”我說,“實在沒有必要互相的攀比,過好自己的生活就行了,真要攀比,永遠也比不過來。今天她能夠和你比,將你比下去的時候,她又會和另外的人比,這樣活著多累?在對比中生活,欲望又不會停歇,也會跟著瘋漲,最後毀滅的隻是自己。”
我猜測到了陳文靜家裏應該是有一些不好的情況,但是沒想到居然這麼嚴重,她父母居然會為了讓兒子能夠娶到媳婦,就想著要將陳文靜賣出去。
“其實現在我每個月也還往家裏打一些錢,過年的時候我本想著回去的,我媽突然給我打了一個電話,跟我說她已經幫我安排了三個相親對象,跟我說這些話的時候,也不介紹相親的對象長得怎麼樣,隻是說人家家裏多有錢,一個在鎮上有兩個店麵,賣早點一個月能有一萬多塊錢的收入。”這些話似乎在陳文靜的心中藏了許久,這會陪她走路,她全部都說了出來,“再有一個家裏的父母是雙職工,而且還有三四十萬的存款,都已經說好了,如果相親成功了,三四十萬的存款就用來作為彩禮給我家,最後一個說是和老婆離了婚,因為他老婆出軌,而且他老婆家裏本身有錢,所以給了他五十多萬的離婚費用,還有一套房子。”
“兩個人結婚不能夠隻是因為結婚所以才結婚,要情投意合,得要過得下去再結合在一起才行。”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