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已經從昏迷中醒了,沒什麼大礙了,現在隻不過是睡了過去,大概半天就會醒。”
薑媽媽看著病床上的女兒,這才重重的鬆了一口。
薑如雪再次醒過來時,病床前卻已經不止薑媽媽一個人,邵母也是眼睛紅腫的看著薑如雪,眼睛布滿了紅血絲。
“如雪啊,如雪已經醒過來了。”
兩個女人立刻撲了過去,看著薑如雪醒了過來,激動的說不出來。
“如雪,如雪,身體也沒有不舒服啊,要喝水嗎?”
薑如雪無力的點了點頭。
“想喝水。”薑媽媽拿著熱水瓶趕緊出門去打熱水。
病房裏隻剩邵母一個人,薑如雪閉著眼睛,腦袋悶疼的已經不想麵對任何事。
“如雪,是欽寒對不起你,是我們邵家對不起你啊。”
“媽,你別這樣,都是我自願的。”薑如雪沙啞著嗓音,情緒卻沒有一絲絲的波動。
“你放心,欽寒已經知道錯了,你好好地養好身體,剩下的事爸媽給你解決,絕不會讓你受一絲委屈……”
“媽。”薑如雪平靜的打斷邵母的話。“我和邵欽寒已經離婚了。
此話如一石激起千層浪,邵母激動得立刻站了起來,帶著身後的椅子也倒了下去,帶來一陣巨響。
“怎麼會,怎麼會呢,是不是欽寒那孩子…….”
“婆婆,我想求你和公公一件事……”薑如雪認真的看著邵母,眼中是以前從來都沒有過的決然。
……
薑如雪自醒來已經好幾天,身上的傷口也已經愈合了差不多,她在薑媽媽的扶持下,想下床走兩步,活絡活絡筋骨,卻沒有走太遠,傷口就已經疼的她直冒冷汗,隻好作罷。
母女兩個一點一點的往床邊挪動,病房的門卻在這時候打開。
薑如雪轉過頭笑臉相對,以為是邵母過來了,可是定睛一看,來了一位高大的不速之客,薑如雪臉上的笑容霎時褪去,麵無表情的轉過身子小心翼翼的躺在了床上。
薑媽媽的臉色也好看不到哪去,她不知道薑如雪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她記得那天薑如雪的哭訴,也記得自如雪受傷了那麼多天,這個男人自始至終都沒有來看薑如雪一眼。
“媽,你先出去吧!”薑如雪柔聲道。
薑媽媽警惕的看了邵欽寒一眼,猶豫了一下,低聲在薑如雪耳邊道。
“那媽媽就站在外麵,有事叫我。”
病房裏就剩下邵欽寒和薑如雪兩人,一時氣壓跌倒低穀。
薑如雪閉著眼睛看起來很是疲憊,懶得看站在門口一動不動的邵欽寒。
半晌,薑如雪隻聽見腳步聲越來越近,停在她的床邊,她感受到一股不容忽視的目光在她身上掃來掃去,終於她無奈的睜開眼睛,撞進邵欽寒的視線裏。
邵欽寒就這麼看著她,也不說話,委身坐在一邊的有些低矮的椅子上麵,他整個人長手長腳,坐在那倒顯得有一絲委屈。
薑如雪無動於衷的看著他,感覺自己已經沒有那個力氣和他繼續僵持下去,隻好先開了口。
“有什麼事嗎?”
邵欽寒幽深的眼睛看著薑如雪的臉龐,不知道在想寫什麼,鴉羽似的睫毛輕輕地垂下,蓋住眼中的神色,冷冷道。
“那天那個人,是我生意上的對手,前段時間經營不善,走投無路,妻離子散,便想來找我尋仇,是我過於大意了。”
“嗯……..”她不相信邵欽寒今日過來之時為了解釋這個。
邵欽寒看薑如雪如此反應,眼中的一絲詫異被很好的掩飾了過去,看著薑如雪一時無話。
“您今天來就為了說這個嗎?”薑如雪無動於衷的看著他,說話的語氣也越來越不客氣。
“你恨我!”不知為何,邵欽寒忽然如此篤定道,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薑如雪輕笑一聲。
“不敢,我從來都沒有恨過你。”這話倒是真的,薑如雪至始至終都沒有恨過邵欽寒,就是是恨,她也該恨自己不爭氣。
“為什麼要救我?”終於,這個問題問出了口,那日,當他看見薑如雪沒有意識倒在他的腳下時,他的腦中一片空白,他甚至來不及阻止凶手逃跑,他的眼裏血紅一片,隻有震驚,還有他自己也不想承認的慌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