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二狗住在村西頭最邊上的一個巷子盡頭。
江楓提了幾瓶啤酒,還有半隻燒雞就敲了他的門兒。
與柳金枝的交談中,他得知,這陳二狗以前也是個正經人,他老爸是個鎖匠,老媽死得早,這小子就跟著他爸在鎮上混。結果手藝沒學好,倒沾上了賭博。幾年前,他娶了個媳婦,沒想到,兩年後,媳婦就跟人跑了,他老爸氣得病倒了,半年後就死了。從此,這家夥就沉迷在賭博中,輸光了家產,最後墮落成了村裏的二流子,成天遊手好閑,做些偷雞摸狗的事情。
村裏的人有些可憐他,隻要他做得不過份,大家都睜隻眼閉隻眼。
“誰啊?”屋裏傳來一個醉熏熏的聲音。
“二狗哥,開開門!”知道這二狗的女人跑了,江楓也有些同情他,因為也曾經有女人背叛過自己,所以便有了惺惺相惜之意。
陳二狗喝得二麻二麻的,也沒聽清楚是哪個,難得有人叫他‘二狗哥’,便腳步踉蹌的開了門。
“咦,是你?”二狗揉了揉眼睛,認出這小子剛才就是買方便麵的那個年輕人。
“二狗哥,一個人喝酒有啥意思,我帶了燒雞,陪你喝幾杯!”江楓是個喜歡交朋友的人,一開門,這話就說得很熱情,仿佛是陳二狗的老朋友了。
那二狗現在是窮得叮當響,吃了上頓沒下頓,剛才賒了一瓶酒,就著一盤花生喝了起來,現在聞到那香噴噴的燒雞,口水都流出來了。
當下他也不管對方是誰,馬上就綻開了笑臉,“好,好,咱哥倆喝一杯。”
說實話,一個人喝酒也著實苦悶,有個人陪著,那就舒服多了,何況這麼久以來,也沒人理睬他,他心裏的苦悶幾天幾夜也說不完。
當下,二人就進了屋裏。
江楓一打量,他奶奶的,真是窮得隻有四麵牆了,堂屋裏,隻有一張桌子,四條板凳。
“二狗哥,咋混成這步田地了?”這時,江楓才仔細打量了一下他,這小子一米六幾的個頭,臉長得還算周正,隻是胡子拉渣,蓬頭垢麵,讓人不敢靠近,還有那嘴說起話來也是臭哄哄的,不知幾天沒刷牙了。
陳二狗一聽這話,心裏一酸,眼淚就差點掉下來了,“兄弟,你不知道我心裏苦啊!”
“來,來,咱們邊喝邊聊。”江楓坐在他對麵,把酒和燒雞擺上。
二狗兩眼放光,抓起一個雞腿就啃了起來。
江楓拿起一瓶啤酒就喝起來。
二狗一口氣吃下雞腿,打著嗝說道:“兄弟,你真是夠義氣,咱們才見一次麵,就請我喝酒,你這個朋友我二狗子交定了!”
江楓說:“那兄弟我現在就有事相求。”
自從媳婦跑了,老爸死了,二狗就象一個孤魂野鬼,沒人看得起他,現在還有人求自己,當下信心爆棚,他胸口一拍,“說,隻要我能辦的,我一定在所不辭!”
江楓笑道:“二狗哥真是個爽快人,其實也是小事,金枝姐說你這裏有空房,能不能給我租一間?”
二狗一愣,“我還以為你是來村裏走親戚的,你租房做什麼?”
“我要在村裏住段時間。”
“沒問題啊,我這裏還有一間空房,隻要你不嫌棄,隨便住好了,我正嫌一個人住著寂寞呢!”
“嗬嗬,我不會占你的便宜,這樣,每天算五十塊,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