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楓猜得沒錯,這三個人就是來找陳二狗要帳的。
陳二狗正要出門的時候,就看見這三個家夥從胡同那邊走了過來,於是趕緊退回去把門關了,還用桌子擋住,死活不開門。他明白這次如果不交錢,肯定會吃皮肉之苦,可他哪裏有五千塊?
“陳二狗,你他媽的,倒底開不開門?”為首的大光頭不耐煩了,這次他親自上門要債,沒想到吃了個‘閉門羹’,他已經沒有耐心了,要不是隔壁有人在張望,他早就要砸門了。
“劉老大,我確實手上沒錢啊,等有了錢我一定去鎮上還你。”陳二狗躲在門後麵,低聲下氣的說道。
這光頭,叫劉彪,三十幾歲,因為臉上有一臉的麻子,綽號‘劉麻子’,在分水鎮是個有名的潑皮,手下有幾個小弟,靠拉皮條,收保護費為生,偶爾也搞搞‘仙人跳’坑人一筆,是個欺軟怕硬的角色。
“陳二狗,我聽說你已經收了租錢了,還說沒錢?”劉彪牛眼一瞪。
“收是收了,但是不夠啊,差得遠呢!”陳二狗心驚肉跳,要是他們真的砸門,自己也擋不住。
“媽的,老子大老遠來了,總不能空手而回吧?有多少先交出來!”
“等我湊齊了一起給。”陳二狗肉疼啊,自己被他們擺了一道,哪甘心把錢交出去呢,他想到了江楓,可現在自己被困在這裏,沒法出去。
“陳二狗,老子數三聲,你再不開門,老子就砸門了!”
“一!”
“別、別,別砸門!”陳二狗象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
“二!”劉彪喝道。
正在這時,三個家夥聽到後麵傳來腳步聲,回頭望去。
隻見一個身材高大的年輕人,上身穿著一件白色T恤,下麵一條破了幾個洞的牛仔褲,戴著超黑墨鏡,一副酷酷的打扮,不過頭上那個草帽和背後那個背簍看起來有點不類不倫,此時他麵無表情的看著他們。
“老大,這小子跟二狗是一夥的。”旁邊那個黃毛叫道。
陳二狗從門縫中見到江楓來了,心中大喜,但也不敢貿然開門。
“你們幹嘛呢,這麼大清早把人家的門給堵了?”江楓把草帽摘了,反手扔進背簍裏,墨鏡也取了下來,神色冷竣的盯著三人。現在陳二狗可是自己唯一的朋友了,自己不能坐視不理,再說那天他自己也給二狗打了包票,要替他出頭的。
劉彪的臉抽搐了一下,滿臉的麻子都動了起來,“小子,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你小子識趣點,哪涼快哪呆著去,要想多事的話,別怪我不客氣!”
江楓也不理他,大喝一聲:“老陳,開門!”
陳二狗一聽,心想,老江真是夠義氣,救難來了,於是趕緊把門打開了。
“哥幾個,進屋說。”陳二狗露出笑臉。
劉彪哼了一聲,帶頭走了進去。
“各位,我來介紹。”陳二狗站在江楓身旁,膽氣也足了不少,他見識過江楓的身手,這劉彪雖然也是個人物,但知名度跟趙大壯差不多,打起來,估計二人也是半斤八兩,這樣的話,這光頭肯定敵不過江楓。隻是這家夥在鎮上有些關係,聽說和派出所的人認識,所以陳二狗還是有點擔心。
“這位是我的好兄弟,江楓,老江。”陳二狗清了清嗓子,然後一指大光頭,“這位是劉彪,劉老大!這二位是他的兄弟。”
那劉彪看出江楓不象個農村人,氣勢不凡,好象沒把自己三人放在眼裏,心裏便有些吃不準他的底細,看來小心為妙,萬一他是個官二代或是富二代就不好惹了。不過,反過來一想,這官二代或富二代也不會跟陳二狗這種土癟為伍吧?盡管如此,他臉上還是擠出一絲笑容,比那哭還難看,“江楓是吧,兄弟你混哪啊?”
江楓的嘴角抽動了一下,“哪也不混,沒什麼事兒,你們可以走了,我跟老陳還有事情。”他現在急著想讓陳二狗去村口把風,自己去山上避難,哪有閑心跟這光頭磨嘴皮子。
劉彪一聽,無名之火“騰”的一下,便冒了出來,這小子太狂妄,還沒等他發飆,他小弟黃毛便跳出來了,“你麻痹的,你知道你在跟誰說話不?”
江楓不耐煩的說:“不就是這個麻子麼?”
操!黃毛不樂意了,“我們老大跟鎮派出所所長都稱兄道弟,你算哪棵蒜,竟然不把他老人家放在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