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雙河村村中央的大槐樹下,穿著白襯衣,灰色西褲的孫剛站在那裏,不時看看手腕上的表,不遠處的副食店,春桃坐在店門口,和柳金枝說著話。
原來孫剛約了縣裏幾個朋友來村裏玩,所以就在這裏等著他們。
不一會兒,村口處轉過來一輛小轎車,揚起一屁股灰塵。
“他們來了!”孫剛衝春桃叫道。
春桃不情願的站了起來,走了過去。
小轎車在樹下停了,三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依次從裏麵鑽了出來,一個個神氣活現的。
第一個家夥身高接近一米七,穿著花襯衫,留著一頭長發,嘴裏嚼著口香糖。
第二個家夥不到一米七的個頭,挺著一個啤酒肚,嘴邊兩撇小胡子,一副少年老成的樣子。
最後一個塊頭最大,接近一米八的身高,戴著一副墨鏡,胸前一條金項鏈,派頭十足。
孫剛笑著迎了上去,“哈哈,你們幾個家夥,怎麼這麼晚才來?”
那長毛說道:“媽的,走到半路,輪胎暴了,搞了半天。”
說話間,三個家夥的目光就盯向了姍姍而來的春桃。
春桃認得眼前這三個紈絝子弟,那長毛叫吳彬,是縣教育局局長的兒子;啤酒肚叫張小濤,是縣人事局局長的兒子,而走在最後的墨鏡男,就是縣長的兒子胡俊傑。
這三個家夥都是孫剛的狐朋狗友。
“春桃,都認得我這幾個哥們兒吧?”孫剛笑嘻嘻的說。
“認得。”春桃不冷不熱的說道,因為小雪是縣長的幹女兒,經常跟縣裏的官二代富二代來往,春桃也長期在縣城,所以通過小雪,和眼前這幾個家夥見過一兩次,有些印象。
胡少笑道:“剛子,你運氣好啊,我們比你還先認識她,結果倒讓你搶了先。”
“哈哈,這叫緣份。”
“那不行,不能便宜你了,你得給哥幾個介紹美女才行。”
孫剛幹笑兩聲,“我才來兩天,對村子也不熟悉,得看你們自己的了。”
“你這小子真是有異性沒人性,有了春桃這個美女就不管哥幾個的死活了。”
“他這家夥可以為兄弟兩肋插刀,為女人插兄弟兩刀!”
“說得對,這家夥就這副德性!”
幾個人說說笑笑就走了過來。
“哥幾個,先去哪兒?”孫剛問道。
胡少摸了摸下巴,“你不是說那小子腿斷了嗎,咱們先去消遣消遣他!”
春桃一聽,警覺的問道:“你們要去哪?”
孫剛假惺惺的說道:“春桃,我們去辦點私事兒,你先回去吧!”
“哼,你不說清楚,我不走!”春桃攔在了他們前麵。
“喲嗬,剛子,你馬子脾氣挺大的,看來你沒有管教好啊!”胡少奸笑道。
孫剛臉上掛不住,對春桃喝道:“我們去找姓江的,你要去嗎?”
春桃一下緊張起來,“你、你們要幹嘛?”
“喲,看你馬子的表情,很不高興我們去看望他。”長毛陰陽怪氣的叫道。
“別管她,我們走!”孫剛一把拂開春桃,幾個人就往前走。
春桃又追了上去,“胡少,你答應過小雪的,不會再找江楓的麻煩。”
胡少把墨鏡摘下來,斜著眼睛說道:“我是答應了,我沒說找他麻煩呀,聽說他腿斷了,我們哥幾個好心好意去看他,難道不行嗎?”
啤酒肚說:“你這麼緊張那小子幹嘛,不會跟那小子有什麼關係吧?”
幾個家夥猥瑣的笑了起來,孫剛的臉一陣紅,一陣白,“我們男人的事兒,你少管,別再嘰嘰歪歪的!”
春桃再次擋在四人麵前,“不行,用不著你們假好心去看他,我知道你們是想去看他的笑話。”
“哈哈,不錯,我們就是去看他的笑話,看他還能威風不,你憑什麼不準我們去看,你倒底是誰的馬子?”
“我——”春桃一下語塞了。
長毛奸笑道:“剛子,可要把你媳婦兒看緊了,包不準她就去偷人了。”
“她敢!”孫剛一臉慍色。
“你不要亂說,我不是他媳婦兒!”春桃漲紅了臉分辯道。
幾個人的爭執引起了村民的注意,十來個村民都圍了上來。
“哈哈,剛子,她說不是你媳婦兒,那我們哥幾個可以樂一樂了?”啤酒肚厚顏無恥的說道。
“張小濤,你它媽的說什麼?”孫剛不悅起來。
“嘿嘿,跟你開個玩笑嘛。”啤酒肚涎著臉說。
“少跟我開這種玩笑,不然老子翻臉不認人。”
“你們倆個幹嘛呢,還沒看到敵人,自己人倒內訌起來了。小濤,你丫的別亂放屁,‘兄弟妻,不可欺’,知道不?”胡少裝出一本正經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