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鎮上出來,江楓先去道場把錢給了茅十八,然後取了村民的自行車,帶著馬伏生一幫人就回了村。
進了村子,江楓就被柳金枝叫住了。
“小壞蛋,你去哪裏了,你家裏出事了!”
“什麼事兒?”
“那個王磊啊,把他姐姐、姐夫什麼的都帶來了,要找吳家算帳呢,他們才去了一會兒,你趕緊去看看!”
“草!”江楓罵了一聲。
旁邊的馬伏生叫道:“楓哥,怕個求,讓兄弟們去收拾他們!”
柳金枝說道:“你們可不要亂來,人家在縣城裏很有勢力的。”
江楓衝馬伏生說道:“你跟我去看看,其它人去果園那邊找人,給我找仔細。”
於是兵分兩路,江楓帶著馬伏生興衝衝的就往家裏趕。
走到巷子口,隻見院子門口,裏三圈外三圈,擠滿了看熱鬧的村民,有的人還趴在院牆上,而在巷子外麵,還停著一輛沾滿灰塵的小日本的豐田轎車。
江楓走進去,卻被前麵幾個村民擋住了,他便在人群中先觀察起來。
“姓吳的,你們今天必須給得我們王家一個說法,這婚到底還結不結了?不給我們一個滿意答案,我們今天就不走了——”
院子裏,一個中年女人像殺豬佬似的大聲嚷嚷著。
除此外,江楓看到院裏多了四五張陌生的臉孔,剛才扯著嗓門大罵的,是個胖得像奶牛似的中年婦女。
隻見她一手叉著水桶腰,一手指著吳富貴和黃秀英的鼻子,正那裏噴著吐沫星子破口大罵。
這女人一臉橫肉,活象個母夜叉,穿金戴銀,脖子上栓著一條粗大的金項鏈,耳垂和手腕上也是金光閃閃,燙著波浪卷的爆炸頭,一副暴發戶的囂張嘴臉。
“親家母,你不要激動,咱們有話進屋裏說行不?在院裏大吵大鬧著多讓人看笑話啊!”黃秀英陪著笑臉說道。
她的體格本身就夠高大了,可是往那婦人身邊一站,竟然顯得身段無比苗條,可見那婦人的身材有多臃腫,至少不下兩百斤,十足的一個肥婆。
“喲喝!你們吳家現在知道要臉麵了,早幹嘛去了?”婦人蠻橫的摔開黃秀英過來拉她的手,暴跳如雷地嚎叫道:“我就是讓你們雙河村的所有村民都知道,你們夫婦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我家王磊好心好意來探望你們家閨女,你們不好好招待吧,竟然還把我兒子打了出去——這親都定了大半年了,你們說退就退,拿我們家當猴耍呢——今天老娘就把狠話撩在這了,要是不給我個滿意說法,我就一把火把你們家房子燒了!”
這婦人罵起人來唾沫星子亂飛,身上的肥肉忽閃忽閃的,麵容猙獰,倒是十分的唬人。
吳富貴從來就是一個屋裏狠外麵軟的慫貨,見到這個架勢,臉都黃了,站在一邊抽著悶煙,而黃秀英平時就不善於和人鬥嘴,被她罵得臉上青一陣白一陣,根本就不敢還口。
在潑婦身邊,還站著三男一女。
他們這次真是全家總動員了,老公,女兒,兒子,女婿全都跟來了,看模樣,要是吳家不給出個說法,今天這事就沒法收場了。
王磊這貨像跟個小豆芽似的縮在母親身後,探出頭來,頻頻拿眼角去看堂屋門口的吳冬梅,臉上帶著一絲惡毒的奸笑,“吳冬梅,你個臭不要臉的,你那天不是很會演戲嗎,你再演啊,就算老子娶不了你,也得把你的名聲給搞臭了,看你以後還怎麼嫁人!嘿嘿!”
吳冬梅此時早就哭成了淚人,畢竟一個大姑家家的,被這麼多父老鄉親看了笑話,臉麵上實在有點下不來台。
“王磊,你個不要臉的東西,那天強.奸我妹妹不成,還差點把我妹給活活掐死,像你這種人麵獸心的畜生,還想娶我三妹,做你他媽的春秋大夢吧!”吳秋菊瞪著王磊,氣急敗壞的說。
她的體格比她媽要豐滿,但是也架不住王磊老母的二百斤。
“放屁,我兒子啥時候強.奸她了,你有人證嗎?你們是一家子合夥起來陷害我兒子。”王磊母親冷笑道,“再說了,他們之間已經定婚了,馬上就要結婚了,那能叫強.奸嗎?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她遲早是我們王家的人,我兒子就算睡了她,那也是天經地義的事。她就應該岔開雙腿讓我兒子睡,還裝什麼貞潔烈女,是不是腦子有病啊!”
“你他、媽的才有病呢!”吳秋菊氣壞了,跳到院子中間,瞪著那婦人說道:“看在你還是長輩的份上,我今天對你客氣點。但你別給臉不要臉,再敢滿嘴噴糞,你們一個也別想走出雙河村!”
“喲喝,你個死丫頭,還想跟老娘來狠的!你以為老娘是被嚇大的。”婦人叉著腰挺著胸脯,那張大胖臉一個勁地往吳秋菊兒身上貼,“我知道你是個女潑皮,打,有種你打死老娘,我看你敢老娘一個手指頭不!”
吳秋菊這麼一個彪悍的女人,楞是被她擠得倒退了三四步,想動手又不敢,憤憤的罵道:“姐才不屑給你動手!”
婦人冷笑道:“我知道你老公是縣大隊的大隊長,哪又怎麼樣,這事兒他管得著嗎?就算他出麵,我們王家也不怕他!哼,這次你們吳家無理,就是官司打到天上去,你們也站不住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