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星重新坐回原位,小聲地說:“下次挨罵我還裝死。”
趙敏偏過頭,多看了她幾眼,槐星長得非常漂亮,皮膚白皙細膩,臉蛋隻有巴掌大小,櫻唇齒白,眼睛珠子漆黑圓溜,兩顆兔牙又顯出幾分無害的稚態。
她說:“誰讓上學期隻有你一個人掛了他的課,他肯定早就記住你了。”
管理學的課無聊又催眠。槐星勉強打起精神,聽了五分鍾課就放棄了。
她重新摸出手機,打開微信看了看,才發現方才那條消息已經在十分鍾之前發了出去。
少女睜圓了眼睛,傻傻看著屏幕上的兩句話——
【請問,你死了嗎?】
【沒死可以理理我嗎?】
槐星想撤回也已經過了時限,她絕望的閉了閉眼睛。
江從舟死沒死她不知道。
但她是真的活不下去了。
槐星僥幸地想,反正江從舟也不喜歡她,說不定早就把她的消息設置成為不打擾,根本不會看見這兩句話。
她不斷給自己洗腦:
沒事。
不慌。
問題不大。
叮的一聲,屏保彈出消息。
江從舟:【?】
江從舟:【還喘著氣。】
槐星愣了幾秒,然後像條鹹魚生無可戀趴著不動。
啊啊啊
要怎麼解釋?
不是本人?手機被偷了?賬號被盜了?都太離譜並且敷衍,江從舟根本不會信。
槐星仔細斟酌,小心翼翼回了兩個字:【收到。】
發完這兩個字,她就覺得自己宛若智障,毫無情商。
她時不時就看一會兒消息,手機遲遲沒有動靜。
直到快下課。
微信聲才有叮的一聲響了起來。
江從舟給她發了條語音,五秒鍾,很短暫。
槐星鬼鬼祟祟從包裏掏出耳機,戴上之後,點開語音,男人清清冷冷的聲線傳到她耳中——
“怎麼?你很失望?”
低沉的嗓音有些嘶啞,像是剛睡醒時的慵懶敷衍。
槐星耳根酥麻,臉莫名紅了紅,渾身不自在。
殷平守的目光掃過她的臉,看見她戴著耳機在發呆,氣更是不打一處來,下課後轉頭給她的輔導員告了狀。
槐星飯都沒來得及吃,就被叫到了辦公室。
輔導員看著她:“你知道你上學期掛了多少門課嗎?”
輔導員記得槐星大一大二成績都很不錯,隻是上學期十分不對勁,足足掛了三門課!再掛一門都可以直接休學滾回家去了。
“掛了三門,全年級都找不出第二個。”
槐星低頭不語,她沒臉說自己記錯了考試時間,才連著錯過了三場考試。
輔導員和槐星的繼父是前同事關係,孩子在學校表現如此反常,他總要多關照幾分。輔導員循循善誘和她說了很多雞湯,最後如果再掛一門,就要給她家長發勸退書了。
趙敏知道這事後,在宿舍裏吐槽:“怎麼上大學了還有這麼多事?太可怕了。”隨即她又問:“要不然你直接跟毛老師說你家裏沒人。”
槐星邊吃蘋果邊發呆,她心裏其實有些暗戳戳的竊喜。
這樣一來,她能夠順理成章利用這個借口聯係她的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