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宗博從來沒有過像現在這樣的感覺,幾分鍾前,她與他就隔了那麼薄薄的一扇門,也許現在她就在自己不到幾百米的地方,盡管他看不到,可他們之間的距離就那麼近。
他拿起一件衣服匆匆套在身上,頭發還滴著水珠。深秋夜晚的溫度不亞於冬天,可權宗博似乎已經感覺不到冷了,因為心裏那團火,現在燒得正旺。
權宗博第一次覺得他住的小區實在太大,大到連一個人都找不到。曾經他決定住在這裏是因為這裏的地形複雜,可以讓他躲避那些難纏的狗仔們。可現在他真希望這個小區的結構能像一個正方形那樣簡單,一眼就能望到頭,這樣他就能輕而易舉的找到那個人了。
垂頭喪氣的走回家的時候權宗博才發現自己根本沒鎖門,不過也幸好,匆匆忙忙的就跑出來了也沒拿鑰匙,要是真的把門鎖了還要穿著這麼身衣服去管理員那拿備用鑰匙,那不是丟死人了。
這麼想著,權宗博走進了屋子。
好像夢境一般,權宗博站在門口整整愣了十分鍾才敢走進去。就像權宗博曾經在電視裏看到過的畫麵一樣,在外麵工作了一整天的男人,回到家裏能看到因為等他吃飯等了很久而趴在餐桌上睡著了的女人。
而他心愛的女人,此刻正像電視劇裏上演的那些畫麵一樣,安靜的睡在餐桌上。
權宗博突然有種想落淚的衝動。
走到餐桌邊,坐在白如羲的身旁,靜靜地看著那睡著的側臉,心裏突然產生一種無法言喻的感覺。
他走過去,也趴在桌子上,將頭靠上去,輕輕地閉上了雙眼。
這似乎是權宗博這兩年來睡過最美好的一次覺了,因為他能在醒來的第一眼就看見自己心愛的人,真真實實的在他身邊。
想給白如羲做早飯的權宗博沒有吵醒還在睡著的白如羲,輕手輕腳的鑽進了裏麵的廚房。
就在權宗博還在廚房跟鍋碗瓢盆做鬥爭的時候,這個美好的念想就被一陣門鈴聲無情的打碎了。
權宗博的房子裏餐廳在廚房與客廳的中間,所以權宗博不想吵醒白如羲的想法也被打破了。
被吵醒的白如羲下意識的起身去開門,等她走到門口打開門看清了站在外麵的人,又回頭看了眼屋子裏的裝飾才發現原來這並不是自己的家。
希瑞手裏提著早餐,對這個在自己的男友家突然出現的女人露出疑惑的目光。
權宗博聽到鈴聲放下了手中正在忙活著的早餐,匆匆走到客廳才發現,現在的場景正是他最不想看到的一幕。
“宗博,這位是……”見權宗博出現,希瑞問。
“我是權宗博的朋友,白如羲。”
見眼前的女子大方的伸出手,希瑞心中的疑惑一閃而去。
“我是宗博的女朋友,希瑞。”伸手回握了白如羲懸在半空的手。
“我隻是今天早上來給權宗博送些東西,正要離開你就來了,你可別誤會。”
整個過程權宗博一直在盯著白如羲,他很想知道白如羲聽到希瑞說是自己女朋友的時候她會有什麼反應,可結果……
他很失望了。
因為在她臉上,他看不到失望,看不到恐慌……什麼都看不到。
白如羲,如果你真的有那麼狠心,如果在你心裏真的沒有留下我的位置,那麼你來找我,究竟是什麼意思?
“再見,權宗博。”
離開時,白如羲的臉上還帶著微笑。
希瑞在看到白如羲的第一眼就覺得以前似乎在哪裏見過她,直到望著白如羲漸行漸遠的背影她才猛然發現,那張至今留在權宗博牆上的海報的女主人公,就是白如羲。
不知為什麼,離開了兩年,再回到這座對自己來說既熟悉又陌生城市後,突然愛上了CLUB。過去很討厭這裏,可現在反倒喜歡上了這種喧鬧、火熱的氛圍。
時間,往往是能夠改變一個人最好的武器,而我們卻又沒有任何方法進行防禦。
白如羲坐在沙發上,手裏拿著一個雕刻著複雜圖案的玻璃杯子,杯子裏的液體隨著白如羲手上的動作貼著杯壁緩緩流動。把杯子移到眼前,折射出一個白如羲從沒有看見過的斑斕世界。
“怎麼了,不習慣嗎?”
自從白如羲進了這裏坐在上發上後就沒說過一句話,黎曜幾乎是反射性的問。
“沒有。”簡單的回答。
“見過宗博了。”沒有任何疑問的口氣,這是黎曜很確定的一件事。
其實白如羲在去找權宗博的前一整晚都和黎曜待在一起,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為什麼那麼緊張,迫切的希望有個人能陪在自己的身邊安撫自己躁動不安的心,想來想去,腦子裏隻顯現了黎曜的臉。
“見到了,還有希瑞。”白如羲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