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說你也能看懂吧，我勸你最好快動手術，因為即使是現在，以你的狀況來說動手術也隻有三成的把握。”
白如羲看了眼那張紙，臉色不是很好。
“看著……是挺嚴重的。”
“不是挺嚴重的，是很嚴重。”
“那……怎麼辦？”白如羲抬起眼睛問他。
“去美國，我幫你找醫生。”
“我……我在考慮一下吧。”
“白如羲，你腦子進水了吧。本來這種情況已經很危險治好很不容易，既然現在發現了趕緊治療總是沒壞處的，你還要考慮，真不知道你在想些什麼。”
“我想你說的話，既然很危險，那麼我是不是應該提前做好死在手術台上的準備。”
白如羲一隻手搭在車窗上，一隻手扶著方向盤控製方向。迎麵吹過來的風將她的發絲吹得四處飛揚，風吹進眼裏的感覺，澀澀的。可白如羲那雙似乎沒有焦距的眼睛一直盯著前方，好像什麼都沒感覺到。
將車停在樓下，以往推門下車的動作無比輕鬆，可今天的車門似乎很是笨重，手上的力氣也突然消失了。
拔了鑰匙，邁著些許沉重的步伐走進黎曜的公寓。黎曜已經在家裏的廚房忙活了，白如羲也沒走進去，隻是站在玄關靜靜地看著在廚房裏忙活著的男人。
“怎麼站在門口發呆，想什麼呢？”
不知什麼時候，黎曜已經從廚房走出來站在她麵前了。
“黎曜……”
嗓子裏像是被堵了千斤重的棉花，想開口卻又無法發出任何聲音。
“你怎麼了？”
黎曜注意到了白如羲的不尋常，臉上的表情似乎也有些異樣。
白如羲從包裏掏出那張體檢表，然後自顧自的走到沙發邊坐下。
黎曜隻看了一眼便知道是什麼情況，他走到白如羲身邊跟著坐下。
“其實我覺得你還是去醫院治療比較好。”
“我還有沒完成的事，怎麼可能進醫院，萬一我再也出不來了，那我豈不是很後悔。”
“你還想做什麼？”
“跟你結婚啊。”
看著白如羲突然轉頭對自己笑得燦爛的臉，黎曜內心突然升起了一陣苦澀。
“如羲，看來在你心裏，宗博還是最重要的啊。”
白如羲聽了他這話，把視線轉向窗外，笑容也消失在嘴角。
“前兩天你還對我說過你可能會為了宗博放棄跟我結婚，現在你又說最想做的事就是和我結婚，你不過就是想讓宗博對你失望然後放棄你吧。”
白如羲早就知道以黎曜的聰明他肯定會猜到，所以她沒必要在他麵前耍什麼小心思。
“對不起，黎曜。我隻不過是想讓所有人都忘記我，這樣我才能安安心心的治療自己的身體，如果他們知道這件事情……我不希望任何人為我擔心。”
“所以在你的心裏我連一般人都不如嗎？”黎曜的聲音裏夾雜著些怒氣，“白如羲，你想讓別人忘記你，為什麼偏偏讓我記住你？為什麼你對別人那麼偉大，對我就這麼自私？”
白如羲有些不知所措，這件事情的確對黎曜不公平，可事關愛情，誰又能公平呢？
黎曜看了眼白如羲漸漸垂下去的頭，輕輕摟住了她的身子。
“好，我答應你。”
隻要是你說的，哪怕放棄我的所有犧牲一切，我都會做到，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