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太過分了,竟然含血噴人!什麼叫我對號入座,你分明就是誣陷我,還編出這麼個故事來狐疑蠱惑人心,你這個女人真是歹毒!姨媽,您要為芸兒做主啊!”
江若芸佯裝委屈,抹了幾下眼睛,竟然還真有幾滴淚水擠了出來。一邊怒氣衝衝的指控著夏月,一邊卻撲到老夫人懷中求她為自己做主,看她那含恨含冤的樣子,不知道的人倒真會以為夏月欺負了她一樣。
哼!看來江若芸真是個演技頗高的演員呢,這眼淚說來就來,單就這一點來說,夏月還真是自愧不如!
老夫人自從聽完夏月說完那孫夫人的事情後,一直沒有吭聲,不知道心中在想些什麼。此刻江若芸這麼一哭,而夏月的話語裏處處暗示,顯然今日是有備而來的,並不打算就這麼輕易放過江若芸。
心中有些說不出的酸楚,看著眼前的兩個人,一個是自己之前並不喜歡此刻卻想方設法為自己著想的媳婦,一個是自己疼了這麼多年恨不得將自己所能給予的最好的一切都給她的外甥女!
老夫人心中百轉千回,終究沒有想出兩全之策,但她知道縱然如此,也不能再沉默下去了。
伸手拉起江若芸的手,半是嗔怪半是安撫地道:
“你這孩子,怎地還是個小孩兒脾性,竟是一點也藏不住話。你表嫂適才也不過說個別人家的事情給姨媽聽,即便她是想提醒姨媽什麼,那也是出於好心,斷然不會是針對你的,這次,姨媽倒覺得真的是你多心了,不該這麼小心眼的。姨媽將你可是當親生女兒一般在疼,你自很小便在姨媽身邊長大,隻怕跟你娘在一起的時間還沒有同姨媽在一起的時間長,咱們娘倆的感情,難道還能假的了!這話又說回來,既然我將你當親女兒看,即便是你使使小性子做出些出格的事情,我又怎會同你計較!”
聽完老夫人的話,江若芸有一瞬間的恍惚,她總覺得老夫人是話中有話。什麼叫即便自己使使小性子做出些出格的事情,她也不會同自己計較?這分明是在暗示著什麼呀!
夏月也因老夫人這番話有些迷惑了,如果說之前她對老夫人是否知曉江若芸對她下毒隻是懷疑的話,現在卻是幾乎可以確定了:老夫人顯然知道江若芸對她做的事情,可為何她話裏話外絲毫沒有怪罪的意思,反而處處維護江若芸。
甚至,剛才安慰江若芸那番話,一則是為了讓江若芸放心,二則更像是對夏月申明她的態度!
可是,這也未免太不合乎情理了吧?
難道說江若芸對她重要到這種地步,讓她連自己的性命都不顧的想要維護她?這也不至於呀,老夫人可不是那種令不清的人,平日裏做事情雷厲風行很是有決斷,但在江若芸這件事情,卻顯的很是讓人起疑!
“好了,不說這件事情了。芸兒,你應該還有很多事情要忙吧,剛好月兒今天難得過來,我想跟她說說我們娘倆之間的體己話,你們要忙什麼就都去忙吧!”
老夫人一句話,顯然是要和夏月單獨說一些事情!
屋內的其他人都知趣的退下,隻有江若芸和小桃紅依然在那裏沒有移動半步。赫連夜退至門外,卻在門口密切的關注著屋內的動靜,對於江若芸他總是多了幾分提防之心,這個女人對夏月的恨意隻怕經過今日,又要深了幾層了!
“芸兒,你怎地還不走?難道姨媽的話你也不聽了嗎?”
老夫人看江若芸一副很不服氣的樣子,顯然對於老夫人將她支出去的行為很是不滿,不由出聲再次催促她離開。
江若芸嘴一撅,瞪了夏月一眼:
“我不走,憑什麼姨媽要將我趕走反而將這個女人留下,她自己剛才賊喊捉賊,說不定今日來這裏根本就不安好心,想要害姨媽呢。我要是走了,不剛好遂了她的心,所以我才不走呢,我就留在這裏,守著姨媽!”
嗬嗬,這江若芸說反話的功夫看來如今也是見長啊,竟然能夠顛倒黑白硬是將事情顛倒了個個。可老夫人這次卻顯然不買自家外甥女這個賬了,她臉色一緊,正色道:
“若芸,姨媽的身子怎麼樣,姨媽自己心中清楚。月兒是你的表嫂,你怎能如此無禮,一口一個這個女人的,成何體統!她是我的兒媳婦,又怎會故意害我,再說若真的要害我,又何必搬出去住。你就不要再多想了,姨媽心裏疼你,但月兒也是我鍾家的人,我之前對她做了很多過分的事情,今日也是想要和她好好聊聊,解開心中的疙瘩。前幾日月兒娘家捎來了書信,她爹爹還問起月兒的情況,我這做婆婆的總不能一問三不知,讓人家以為我虧待了他的寶貝女兒吧!”
“這樣嗎?可是……”
江若芸還想堅持,卻被老夫人沉聲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