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負手大步而去。謝汐雅想了想,還是張口叫住了清風,她不能為了自己的私欲而連累族人:“大皇子,你且等等。”
清風頓住腳步,嘴角噙了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冷冷的說道:“怎麼這麼快就想通了?是要帝後之位還是要太子之位?”
謝汐雅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痛苦的說道:“帝後。”
清風轉身走到床前,拿走了謝汐雅手裏的印章,不輕不重的丟下一句:“你好好歇著,養好了身子,才能替朕管理後宮。”
清風大笑了幾聲,疾步而去。謝汐雅癱軟在了床榻上,猖獗的笑了幾聲,淚水順著臉頰緩緩的留到了花開並蒂的鴛鴦枕上。
帝後,一句帝後,是不是割斷了我們之間所有的可能。從此以後是不是我再也沒有可能抓住你的心,你是不是離我越來越遠了?
清梅梳洗完畢,攙著太後一起躺在了床上。清梅緊緊的靠著太後說道:“皇奶奶,明天清梅就要嫁人了,也不知道以後會怎麼樣,皇奶奶莫要擔心請給才是。”
太後摟著清梅,寵溺的說道:“過了今夜,七兒就是別人家的媳婦了,萬事需謹慎千萬不要為了別人的事去強出頭。安安分分的做燕親王妃再給哀家添個大胖小子,知不知道?”
清梅輕輕的翻過身,趴在了錦被上,卷著太後花白的銀絲纏繞在手指上玩:“皇奶奶,你看你的頭發全讓讓清梅折騰白了,若是皇爺爺知道了該心疼死了。”
太後神色略顯僵硬,淡淡的說道:“先皇最愛的不是哀家,是皇上死去的額娘蘭妃。蘭妃是被帝後陷害致死的,先皇一直就沒有忘記過她,甚至是午夜夢回的時候低低喚著的也是她的名字。她的離開帶走的先皇所有的愛,一丁一點都沒有留給哀家。”
清梅摟著太後,知道是自己魯莽了,便輕輕安慰道:“皇奶奶現在不是太後了嗎?縱使帝王如何的愛憐終究還是逃不過枉死的命運,那樣的人有什麼好羨慕的。”
太後輕輕的推開清梅,坐了起來,幽幽的說道:“終究枉死又如何,帝後羨慕她,哀家也羨慕她,後宮所有的女人都羨慕她,她擁有的是帝王一絲不缺完整的愛。”
一絲不缺完整的愛,這個世上真的會有這樣美好的事情嗎?清梅不信,正要說些什麼,杜嬤嬤慌慌張張的聲音在外間響起:“太後,不好了東籬殿傳來消息大皇妃小產了。太後要不要派人過去瞧瞧?”
太後哀歎了一聲,到底還是保不住了:“隻能怪她命薄,連個孩子都保不住。哪些補品派人去看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杜嬤嬤應了聲是,複又說道:“有句話奴婢不知該不該說。”
太後有些不耐煩的說道:“有什麼你盡管說是了,哀家什麼時候有事還不能聽的了。”
杜嬤嬤仔細斟酌了一番,才開口說道:“東籬殿還傳來一些不好的事,說是大皇妃是吃了梨妃娘娘送的燕窩後,片刻就小產了。就是不知道這件事是不是真的,不過奴婢想還是應該讓太後知道的。”
太後聞言,大怒:“把那禍害人的給哀家請過來,哀家倒是要看看,她究竟是要不要活了。”
杜嬤嬤馬上吩咐了下去,遣人送了一些上好的補品去了東籬殿,又讓侍衛去請梨妃。
清梅侍候著太後更了衣,自己也更了衣去了正殿等著梨妃的到來。清梅看著太後繃得緊緊的臉,有些不安的說道:“皇奶奶是個誤會也說不定,前一次大皇嫂不是動了胎氣,一直也不見大好,也可能是不好了才小產的也說不定。”
太後眉頭微蹙,哀歎了一聲:“就算是那樣,也是她教導無方才管教出那樣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兒媳婦。總之她是脫不了幹係的,總是要給汐雅一個交代才是。”
清梅不再言語,知道多勸已經無用了,不管真相如何太後已經是等著機會要教訓梨妃了。清梅還是相信傾妖的醫術的,不可能是不見好才小產。想起白日了他曾說過一句,她肚子裏的孩子不是我的。難道是他親手斷送了那個無辜孩子的性命,孩子尚未成型他怎麼可以這麼狠心。
若是沒有他的默許,梨妃不可能這麼容易得逞。更何況梨妃哪裏是這麼笨的人,這種笨辦法若是做也是離歌才會做。可是究竟是誰做的?清梅心裏奇怪急了。
太後充滿威嚴的聲音響起:“梨妃你來了,想來宮裏發生了什麼事你也是知道的了。”
清梅抬頭一看,梨妃帶著離歌跪在地上,慌張的說道:“臣妾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剛剛才聽聞大皇妃小產了,馬上便被太後請了過來。”
離歌的臉色不是很好,整個人看上去懨懨的,完全沒了平日裏囂張跋扈的感覺。清梅不覺替她心疼,她也剛剛小產梨妃何苦非要拽著她出來吹風,若是以後落下病根可怎麼辦?
清梅默默起身往裏間走去,隻聽見太後的聲音說道:“你會不知道,照哀家看來該不是你一手策劃的吧。究竟怎麼回事你給哀家說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