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嬤嬤在一旁說道:“太後,民間有習俗,哭嫁哭嫁,哭著嫁才會好呢。”
清梅撲到了太後懷裏,嚶嚶哭泣了起來。皇奶奶此去一別不知何時才能再見,或許這輩子就再也沒有機會相見了。
太後隻當是清梅難過才哭成這樣,便對清梅說道:“你嫁出去了還是可以回來住的,若是真住不慣,哀家讓你父皇把漪瀾殿賜給你們做新居可好?”
清梅隻是搖搖頭,哽咽著說道:“清梅隻是舍不得皇奶奶,不想離開皇奶奶。”
太後輕輕的揉了揉清梅的頭說道:“好七兒,如今怎麼還沒嫁就哭成這麼個淚人,待會可怎麼上妝啊。快些止了眼淚,不然哀家可是要生氣了。”
清梅這才漸漸止了眼淚,芳草遞過錦帕給清梅拭淚。眼淚擦幹,有幾個仆婦的樣子的人走了進來給太後和清梅請了安。
太後對著兩個仆婦說道:“你們是清楚要做什麼的,新娘的妝就交給你們了。待會婚禮的流程杜嬤嬤也會告訴你們,今天還要麻煩你們了。”
杜嬤嬤拿著兩份厚厚的紅包交給兩個仆婦,仆婦接過跪在地上謝了恩。
清梅在兩個仆婦的折騰下,終於上好了妝,太後原本在喝茶見清梅上好妝,便放下茶盞走了過去。
太後看著美豔無雙的清梅,讚道:“柳葉彎眉,美目顧盼水汪汪,高挑瓊鼻,點絳朱唇一點點。膚若凝脂,肩若削成,腰若約素,靜若處子動若風拂柳。果真是不可多得的美佳人。今兒怕是那小王爺不喝酒,看著七兒便醉倒了。”
清梅羞紅了臉,頭低低的垂了下去,有些不自在的說道:“皇奶奶又拿清梅打趣了,真是越老越不正經了。”
太後讓杜嬤嬤端著紅漆的並蒂蓮托盤上來,對著清梅說道:“七兒選一個喜歡的,哀家好給你帶上。”
清梅對著兩個仆婦問道:“可有什麼講究?”
仆婦有些發抖,可能是第一次進宮有些緊張的緣故,恭敬的說道:“也沒什麼大的講究,就是圖個吉利。到了夫家後,要把長命鎖摘下送於公婆供奉起來,以示全家長長歲歲的意思。”
清梅挑了那個富貴牡丹的圖案遞給太後,太後給清梅帶在了脖子上。太後滿意的笑笑,清梅未進家門便處處為夫家逃彩頭,想來以後再汝南王府的日子應該也是不會難過的。
杜嬤嬤把和喜服搭成一套的鳳冠遞給了太後,太後開心的給清梅帶在了頭上。萋萋又端著大紅色的繡鞋走了進來,太後示意清梅坐在凳子上,親自拿著鞋子給清梅穿上。
清梅想要阻止,太後便說:“好七兒,就讓哀家替你母妃做這些吧,哀家自小帶你多少也是有些情分的。”
清梅不好意思的垂下頭說:“皇奶奶,這是什麼話。清梅不過是怕皇奶奶委屈,如今您倒是把這幾年的情分往薄裏說,這可不是要讓清梅毆死嗎?”
太後給清梅換好繡鞋後,讓杜嬤嬤攙了起來,揉了揉腰說道:“哀家哪裏是這個意思,七兒倒是多心多想了。”
清梅說不上來是什麼情緒,有些傷感的說道:“皇奶奶沒有這麼想就好,不然清梅還真擔不起這樣的罪名。”
杜嬤嬤拿過喜帕,太後接過蓋在了清梅頭上說道:“等會哀家和她們都出去了,就隻有這兩個仆婦陪著你,你莫要緊張一切就當是平日一樣就好了。”
清梅隔著喜帕看不清太後的表情,眼淚撲簌撲簌的落了下來,聽著太後遠去的腳步聲。這一次真的是生離了,皇奶奶清梅不孝,清梅隻是不想再這麼痛苦的呆在宮裏了。這一天遲早要來,既然知道是怎麼樣的結局,又何苦一念執著苦苦糾纏。
關門聲重重響起,清梅掀開了喜帕,對著兩個仆婦說道:“可是傾大人安排你們過來的?”
兩個仆婦應了一聲,清梅激動的問道:“可有辦法讓我出去?”
這時雪兒從裏間走了出來,跪在地上說道:“公主,讓奴婢代您坐在這裏吧,您自小對雪兒這麼好,大了之後更是待奴婢如姐妹般珍愛。這一趟就讓奴婢替你走吧。”
清梅把雪兒扶了起來,見兩個仆婦於自己的身形也差不了太多,喜服一穿也看不出來。蹙眉問道:“你們兩個有沒有辦法把我和她化成你們的樣子?”
仆婦點點頭,說道:“可以的,來的時候傾大人已經安頓好了咱們的家人,傾大人吩咐公主要我們怎麼做隻管答應就是了。”
兩個仆婦把給雪兒和清梅上了妝,清梅對著菱花鏡一瞧,竟也沒瞧出什麼大的破綻和兩個仆婦的麵容看著有七八分得相似。看著身形和清梅相似的仆婦讓另一個仆婦給她上妝,沒過久清梅的臉便栩栩如生的到了那個仆婦臉上。
清梅滿意的點點頭,又和仆婦相互換了衣服,清梅此時儼然已經是仆婦的摸樣,學著仆婦的聲音說道:“待會我們和你一起出去,那剩下的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