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點左右的時候,黃鵬程請的專家到了,是個頭發花白六十左右歲的老者。經介紹,這名老者姓邵,大家便叫他邵教授。
從京城來的專家教授,縣醫院的院長和幾個出名大夫都過來相陪。
邵教授十分的敬業,謝絕了院長的宴請,詢問了石頭的情況,然後就著手對石頭進行檢查。
這樣的大張旗鼓,令石頭感覺有些別扭。不就是受了點傷嗎,根本沒必要這麼勞師動眾。可畢竟這是黃鵬程的一番好意,隻得默默的配合。
各種檢查全部下來,足足用去了四五個小時。邵教授神神秘秘的把黃鵬程叫走,大家就眼巴巴的在病房裏等消息。
黃鵬程這一去就是兩個多小時,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多。
大家都想知道檢查的結果,便趕緊追問。
石頭也忍不住好奇心,靜等黃鵬程的答案。
黃鵬程微微一笑,示意大家稍安勿躁,然後才說:“經過邵教授全麵的檢查,認為石頭的體質強於普通人,胸口的刀傷很快就會痊愈,身體的其他方麵,沒有一點的毛病。”
眾人聽了,全都鬆了口氣。
隻有苗雨撇撇嘴說:“本來也沒啥大不了的,還從北京請專家,老黃你真是財大氣粗啊。”
黃鵬程尷尬的笑了笑說:“我這也是一番好意嘛,畢竟是石頭替我擋了一刀,要不然現在躺在病床上的就是我了。所以不管怎麼說,我也得為他做點什麼不是?”
他說得在情在理,情真意切,大家都為之動容。
尤其是石長林,抓著黃鵬程的手:“孩子,石頭能有這樣的朋友,是他幾輩子修來的。”
黃鵬程則拍著他手背說:“長林叔,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在病房裏聊了一會兒天,時間已經接近午夜十二點。石頭一臉的倦意,黃鵬程就打電話定房間,安排大家休息。
可是誰留下來照看石頭,卻引起了爭議。
第一個說要留下來的,自然使趙麗。可是大家都知道她連續熬了七八天,身體肯定是支撐不住了,便勸她今晚休息。
石長林也想留下來,不過他年紀大了,周圍又都是年輕人,怎麼好讓他守夜。
一晚上保持沉默的楊麗娜幾次欲言又止,終究也沒有開口。
最後苗雨站出來說:“算了,今晚還是我留下來吧。石頭受傷這些天,我也沒出啥力。在不照顧他一下,恐怕就沒機會了。”
大家聽了一陣翻白眼,心說這話怎麼這麼別扭呢?
石頭暴汗,苦笑說:“說得好像我明天就上天堂了似的。”
苗雨嘿嘿一笑,有點不好意思。
郭胖子一聽苗雨要留下,頓時自告奮勇的說:“苗雨,我留下來陪你。”
苗雨白了他一眼說:“你還是拉倒吧,上次在我家門外睡著了,那呼嚕打的,把樓上樓下的鄰居都給吵醒了。你要是留在這裏,石頭還咋休息?”
郭胖子被說的胖臉一紅,難為情的撓撓頭說:“大不了我保證晚上不睡……”
“那也不行,就這麼定了,今晚我守夜。”苗雨眼睛一瞪,郭胖子縮了縮脖子,嘟囔說:“那行吧。”
說定苗雨留下,黃鵬程就帶著大家離開。轉眼間,熱鬧的病房裏就剩下苗雨和石頭兩個人。
苗雨伸了個懶腰,長吐一口氣說:“終於安靜了,石頭,你要是困了,就趕緊睡覺吧。”
石頭下午被檢查來檢查去,的確折騰的有點累,就點頭應是,閉上眼睛睡覺。
苗雨從背包裏取出筆記本,放在膝蓋上擺弄起來。
石頭剛剛睡了沒幾分鍾,忽然感覺到肚子有些發脹,一陣尿意襲了上來,便醒了過來。從天醒來之後,上廁所基本上都是趙麗相陪。他們雖無夫妻之名,卻有夫妻之實,自然也沒有什麼避諱的。
可是現在守夜的卻是苗雨,他們關係固然很好,但畢竟男女有別,讓人家一個大姑娘陪著去噓噓,終究有些不妥。
石頭暗中歎口氣,就咬牙憋著。沒想到越憋越難受,膀胱都隱隱作痛。他不禁有些後悔,早知道這樣,晚飯的時候就少喝點水好了。
腹脹難忍,他便動了一下身體。沒想到苗雨還挺精心,立刻抬起頭問:“石頭,你怎麼了?是不是傷口又疼了?”
石頭搖搖頭說:“不是。”
“嗯?那你臉色咋這麼難看?額頭上都冒汗了。”苗雨湊到床前關心的說。
“真沒事兒。”石頭憋著一口氣說,生怕一個不小心尿出來。
“石頭,你哪裏不得勁兒可得告訴我,我好去找護士。”苗雨將石頭表情有異,就又說。
石頭皺著眉頭,心說你能不能別逗我說話。在這麼下去,非得尿床不可。
苗雨見石頭不肯說,額頭上的汗越來越多,表情越來越痛苦,就站起身打算按床頭的電鈴呼叫護士。
石頭見狀大急,趕緊說:“別按,不用叫護士。”
苗雨皺眉說:“那你告訴我到底咋地了?”
石頭長歎一聲,支吾的說道:“我……我尿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