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杆還是比較靠譜的,開飯之前,就將石頭的事情跟大家說了。
眾人聽了多數麵露難色,讓他們坑蒙拐騙打架鬥毆還行,要是找人的話,就有點力有不逮了。
見到眾人的反應,石頭心中不免微微有些失望。不過他也不想強求,就笑著說:“其實不算什麼大事兒,別因為這事兒影響了大家的興致。麻杆,咱們開整。”
麻杆麵露尷尬,這個主意是他剛才在路上提出來的,沒想到大家都沒辦法。他嗬嗬一笑說:“軍哥說的是,咱們先喝酒,這事兒回頭再說。”
當下張羅著倒酒,這時候一個臉上帶塊胎記,年紀比石頭大不了幾歲的青年忽然猶猶豫豫的說:“軍哥,那個,我可以試試。”
大家均是一愣,目光齊刷刷落在胎記臉身上。
石頭心中一喜,忙不迭的說:“哥們,那就有勞你了。事成之後,絕對不會讓你忙活的。”
胎記臉有些靦腆,連忙擺手說:“軍哥,我盡量試試,能不能成還不知道呢!”
麻杆見終於有人出頭,大大的鬆口氣,笑嗬嗬對胎記臉說:“小鬆,別給你麻哥丟臉。”
胎記臉撓撓頭,跟著傻笑。
石頭要辦的事情有了點眉目,麻杆麵子上算是過得去了。接下來這頓酒席吃喝那叫一個暢快淋漓,石頭本來酒量就不大,又被大家猛灌,最後直接癱坐在椅子上東南西北都分不清了。
等他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睡在賓館中。房間裏溫暖如春,還開著燈。他環視一周,覺得這裏有點眼熟。閉著眼睛想了片刻,便暗叫一聲,感情這個房間正是那次他和楊麗娜行雲布雨的那間。
石頭翻身坐起,心裏頭立時產生一種奇怪的感覺。這到底是巧合呢,還是有人故意安排?如果是後者,那麼最大嫌疑人就是麻杆,莫非他是黃鵬程的人?
他激靈打了個冷顫,暗罵自己粗心。黃鵬程在縣城裏呼風喚雨,任何地方都可能有他的人。萬一再次被他抓走,想要脫身可就難如登天了。
一念及此,他立刻跳下床,便打算出去。
沒想到這個時候房門被人打開,麻杆搖搖晃晃的走了進來,見石頭矗在床邊,先是一愣,隨即尷尬的撓撓頭說:“軍哥,對不起,我走錯房間了。”
嘴裏嘟囔著退了出去,還不忘把門關上。
石頭怔了怔,立刻跟上去,將門打開一道縫隙偷看走廊裏的情況。隻見麻杆走到隔壁房間門前,打了一個酒嗝,然後才推門出去。
石頭遲疑了一下,就閃身出門,到了個隔壁房間門前,偷聽裏麵的動靜。
等了片刻,房間裏居然傳出來不可描述的聲音,其中還夾雜著麻杆得意暢快的笑聲。
石頭吐了口氣,轉身退回到自己的房間,暗忖看樣子是自己多心了,今晚隻不過是個巧合罷了。
一夜無話,次日天亮,石頭剛剛起床,麻杆就大大咧咧門都沒敲就闖了進來。
“軍哥,好消息。”一進來麻杆就大聲的說。
石頭也不在意麻杆的不禮貌,一麵穿衣服一麵說:“一大早的,別大呼小叫。”
麻杆嗬嗬一笑,也覺得自己有點失禮。就放低聲音說:“軍哥,好消息,小鬆已經打聽到田得水關在啥地方了。”
石頭一愣,他壓根沒想到會這麼快,當即趕緊加快穿衣服的速度,然後問:“在哪裏?”
“小鬆說,田得水關在白原市的監獄裏,他托了關係,下午可以去見他。”麻杆說道。
石頭聞言大喜,暗道真是天助我也,當即就說:“那我們現在就去市裏。”
麻杆有些為難的說:“軍哥,要不我就不去了吧。我這實在是有點事兒離不開……”說著臉上還露出難為情的神色來。
石頭眉頭微皺,擔心其中有什麼貓膩。
麻杆察言觀色,看出石頭有些不快,猶豫了一下才不好意思的說:“軍哥你別笑話我,哥們在裏麵憋的太久了。前段時間剛搭上一個妹子,這兩天如漆似膠的,她讓我今天陪她買衣服,我都答應了。那啥,軍哥你要是生氣,我就把她的事兒推了。”
麻杆說話的時候,石頭一直在觀察他,並未看出他有說謊的跡象。心中不由得暗想,看樣子是自己草木皆兵,有點多心了。
當下就半開玩笑的說:“行,我自己去。誰叫我認識了個重色輕友的家夥呢?嘿嘿,你這小體格,晚上可悠著點。”
麻杆見石頭並未真的不快,立刻笑了起來:“在看守所都憋出腎結石了,好不容易勾上一個,還不盡情享受?”
石頭搖搖頭,對這家夥無語。
穿戴完畢,看看時間,已經臨近中午,石頭隨便糊弄了一口飯,就動身前往白原市。出發之前,他向麻杆要來小鬆的電話。
到達客運站,趁著等車的時候,就把電話撥了過去。
鈴聲剛剛響了兩下就通了,話筒裏傳來小鬆的聲音:“是軍哥吧?剛才麻哥已經打電話通知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