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笑眯眯的看著黃鵬程和他的司機被一眾村民揪著脖領子帶了過來,他不緊不慢的打開車門下來,背靠在車門上抱著胳膊。
黃鵬程被那個帶頭的村民揪著脖領子,一張臉就憋的發紫。此刻見石頭得意洋洋的站在車前,已經明白他的‘親老弟’是誰了。不由狠得牙根發癢,眼珠圓瞪。
村民們走到跟前,帶頭的那個人把黃鵬程往石頭這邊用力一推,說道:“他就是你大哥對吧?你們哥倆商量商量,看看賠我們多少錢。”
黃鵬程被推的一個踉蹌,差點撞在石頭的身上。石頭用手一扶他,關心的說:“大哥,你沒事兒吧?”
黃鵬程被揪著脖領子半天,嗓子幹涸發癢,剛要說話,就劇烈的咳嗽起來。他堂堂的黃大少爺,什麼時候吃過這樣的苦遭過這樣的罪?
石頭見狀,就幫他連連的拍打後背。手勁自然是小不了,使黃鵬程咳得更加嚴重。他嘴裏麵就佯裝生氣的對那些村民說:“看你們把我大哥整的,我剛才不都說願意賠錢了嗎?哼,我告訴你們,我大哥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們一分錢也撈不著不說,我還要去告你們……”
帶頭的那個村民見石頭嘮嘮叨叨的沒完,就怒道:“你大哥不就是咳嗽幾下嗎?又死不了。別他媽的廢話,趕緊說賠我們多少錢?”
這會黃鵬程剛剛緩過了一點,喘著氣說:“誰他媽的是他大哥?”
“大哥,你跟我生氣就生氣唄,咋還不認我這個兄弟了呢?唉,要不是爸媽死的早,你敢這麼欺負我?”石頭頓時傷心的說道,語氣真切,最後甚至還有點哽咽。
“你爸媽才死了呢!”黃鵬程氣得七竅生煙,石頭信口胡謅,詛咒他父母雙亡。
“大哥,你別這麼說,我知道你這幾年一直都接受不了這個現實……我一想你爸媽來,心裏頭也難過啊!”石頭眼圈都有些發紅了,帶著濃重的哭腔。
“石頭,你……你他媽的……”黃鵬程怒道。
可是話還沒等說完,對麵的村民就看不下去了。帶頭的那個呸了一聲,指著黃鵬程說道:“瞅你這個大哥當的,一點他媽的樣兒都沒有。為了不賠我們錢,還自己親弟弟都不認。你他媽的還是人嗎?老子活了三十好幾了,還是第一次見著這麼六親不認的?草,我要是爹媽,把你腿兒打折了。”
“他不是我弟弟……”黃鵬程狡辯。
可是石頭根本不給他機會:“大哥,別說了,這些村民都蠻不講理,萬一他們生氣動起手來,咱們哥倆鐵定打不過人家啊!大哥,你兜裏帶了多少錢?還是趕緊賠人家吧。你要是生我氣,大不了回家之後,你想咋收拾我都行。”
“我草……”黃鵬程忍無可忍。
“大哥,要打要罵,等回去再說。”石頭傷心難過,擦著眼淚說。
黃鵬程氣得嘴唇發抖,英俊的臉龐都變成了豬肝色。論陰損毒辣狠,他自詡無人能及。可是萬萬沒有想到,今天居然栽在了石頭的手裏。使他有口莫辯,滿肚子邪火無處發泄。
石頭每次說話聲音都很大,使在場的村民都聽得真真的。
此刻聽他這麼說,不消帶頭那位開口,其他人就開始指責起黃鵬程來,就差沒吐吐沫淹死了。要知道,鄉下村人最是在乎親人血脈的。像這種不認自己親弟弟的家夥,簡直是人人得而‘誅’之。
黃鵬程的司機見此情景,想著為自己的主子解圍,就大聲的喊道:“鄉親們,你們別聽那小子胡說八道,他根本就不是我老板的弟弟……”
不等他說完,一個村民揮手給了他一個大耳雷子,同時罵道:“你他媽的算哪根蔥,人家親兄弟的事兒也跟著摻和?”
那司機被打得頭昏耳鳴,眼前金星四射。張了張嘴想要繼續分辯,可是轉念一想好漢不知眼前虧,老板也不會因為這個給他多開工錢,還是沉默是金吧。
黃鵬程這些村民被石頭搞得群情激奮,根本不在意他是否賠錢,而是譴責他六親不認,心中暗暗著急起來。如果石頭繼續煽風點火,保不齊村民會衝過來胖揍他一頓,為無聊的鄉村生活增加點樂趣。而且即便報警追究起來,也是法不責眾,最後均會無疾而終。
他心思電轉,忽然想到了主意,就大聲說:“鄉親們,聽我說。”
村民們頓時安靜下來,看看這個不認自己親兄弟的混蛋要說什麼。
黃鵬程深吸一口氣,指著他的司機說:“把他放了,我讓他去車裏取錢。我知道大家種地不容易,壓壞的秧苗我雙倍賠償。”
村民們追來的目的就是讓石頭賠償壓壞田地的損失,隻不過剛才被石頭故意引到歪路上去了。此刻一聽黃鵬程願意賠償,立刻就把在焦點轉移回來。
帶頭的那個人向兩個村民努努嘴說:“帶他去拿錢,他要是敢幹別的,就揍他。”
那兩個村民點點頭,推著黃鵬程的司機去取錢。
石頭一眼就看穿了黃鵬程的詭計,表麵上波瀾不驚,心裏卻在飛快的思索著對策。如果村民們拿了錢走人,現場就隻剩下他們三個人了。憑他現在打架的經驗,可以很輕鬆的收拾掉黃鵬程和他的司機。可最令他擔心的是,黃鵬程的援兵會隨時到來,而且他自己不會開車,能逃走的幾率非常低。現如今最好的辦法就是,逼著黃鵬程跟著自己一起走,可是要怎麼做,卻一點頭緒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