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的病房裏,石頭和夏國良分別站在病床的兩側,兩人的目光停留在躺在病床上的夏夢雪身上。
此刻,她處於熟睡當中,長長的睫毛微微的顫抖著。也許是經曆過洗胃的痛苦過程,時不時的她會蹙起眉頭。
她的臉色,已經恢複了幾分血色,美麗依舊在她的臉上綻放。
“她多久能醒過來?”石頭眉頭抬頭,低聲問道。
夏國良歎口氣說:“醫生說可能得下午,雖然已經洗了胃,也進行了緊急處理,可身體還吸收了一部分……”
“那我下午再來看她。”石頭說道。
夏國良遲疑了一下,就點頭道:“好吧,我送送你。”
石頭搖搖頭:“算了,你留下來照顧夏夢雪吧。”
夏國良嘴唇蠕動了一下,沒有強求。
石頭轉身向門口走去,從始至終他沒有正眼看夏國良一下。
他們兩人之間唯一的一次交集,就是在康全會所那次。石頭隻因為他是夏夢雪的父親,才略微的留意一下。沒想到後來他為了化解自己的危機,竟然私自調用民警抓他,從此他們也就結下了恩怨。
石頭對於這樣的人,實在不願意過多的接觸。
他走到門口,正打算開門。
“石小軍!”夏國良忽然叫住他。
石頭猶豫了一下,停住腳步。
“什麼時候你方便,我們聊聊?”夏國良試探的問。
“還是算了,沒什麼好說的。你以前對付過我,我也綁架過夏夢雪,咱們扯平了。”石頭說完,推門出去。
夏國良苦笑一聲,轉身坐在夏夢雪的病床邊,目光投向窗外,臉上寫了疲憊二字。
走廊裏,範麗君在靜靜的等待。見石頭從病房裏出來,就走過來問:“董事長,那個姑娘情況怎麼樣?”
“還沒醒過。”雖然從得到夏夢雪自殺的消息到現在,才不過兩個小時,可是石頭卻身心俱疲。他一直都在暗暗的責備自己,昨晚應該對夏夢雪委婉一些,說不定她就不會這麼傷心難過自尋短見了。
見石頭疲憊的樣子,範麗君皺了下眉頭說道:“董事長,現在已經過了中午,我看要不然咱們找個地方吃口飯休息一下?”
石頭沒有一點食欲,搖頭說:“沒有胃口不吃了。”
範麗君哦了一聲,沒了下文。
“範總,你不是說來縣裏辦事嗎?要不你先去忙。”石頭說道。
範麗君淡淡一笑,說道:“大中午的,都休息呢。”
石頭愣了愣說道:“也是,既然這樣,陪我在附近走走?”
“好吧。”
當下兩人並肩出了醫院,沿著馬路慢慢的走著,誰也不說話。
走了一截路,石頭覺得這樣下去有些尷尬,就主動說道:“範總,以後你別一口一個董事長的叫,我聽著別扭。你也應該知道,我這個董事長就是個虛名。”
“那叫你什麼?”範麗君問道。
“你可以叫我名字,或者叫我石頭也行。”石頭笑道。
“石頭……我聽你身邊的朋友都這麼叫你。”範麗君露出一絲笑容來。
石頭撓撓頭說:“我出生的時候,老娘就難產去世了。我是我爹一個人拉扯大的,小時候身體不好,我爹就給我起了個石頭的小名,意識是說讓我像石頭一樣,結結實實的。”
範麗君聽了沒有太多的表情,隻是點點頭說:“那以後在人後我就叫你石頭吧,你也別叫我範總。我比你大幾歲,你叫我範姐就行。”
“好,這樣的稱呼才自然點。”石頭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