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的外間劍拔弩張,隨時都可能發生大戰。
大虎用槍抵著老大的腦袋,眼中露出凶光。
二虎和軍師則站在左右,持槍在手。
老大端坐在床邊,右手握著一把鋒利的匕首,尖銳的刀尖頂在老大的小腹下方,麵對三人的威脅,麵不改色。
“常老大,一直以來,我們都十分的敬重你。越獄之後,更是對你馬首是瞻。可是你卻對老王言聽計從,害得我們被警方困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現在老王辦他的私事去了,你卻還不肯接受軍師的建議,偏偏留下來陪他等死。你這樣一意孤行,就別怪兄弟翻臉。”大虎振振有詞的說道。
老大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說道:“大虎,你啥時候變得這麼能說會道了?還是,有人教你這麼說的?”
說著,朝左手邊的軍師瞥了一眼。
軍師麵無表情,隻是將手中的槍口略微抬高。
“廢話真多,信不信我馬上開槍?”大虎被老大一語揭穿,頓時惱羞成怒,大喝一聲。
老大說道:“我這把年紀,早就把生死看透了。之所以肯帶著你們越獄出來,不過就是想自由自在的活上幾天,看看外麵的變化,也不算白活一回。可是你還年輕,還有大把的好日子等著你,還有數不清的女人任你玩……不過,我相信,在你開槍的一瞬間,我有十成的把握切斷你的命根子,嘿嘿,到時候就算你能逃脫警方的追捕,也不能望逼興歎了。”
他說話之際,手中的匕首微微用力。瞬間就將大虎的褲子割破,鋒利的刀刃貼在了皮膚上。
大虎頓時打了一個寒顫,握槍的手忍不住哆嗦了下。
“大虎,別聽他吹牛逼,他再快能比子彈快?”二虎見大虎被老大給嚇住,頓時大聲提醒道。
大虎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罵道:“趕不上不是你的老|二被刀架著了,草,站著說話不嫌腰疼!”
二虎被罵的一縮脖子,訥訥的不出聲。
軍師在旁歎口氣,不緊不慢的說道:“老大,都是自己兄弟,咱們何必動刀動槍的呢?有什麼事情,大家坐下來好好商量不好?要不然,我數一二三,咱們一起放下手上的家夥?”
老大動都沒動,隻是譏諷的說道:“軍師,你把我當成三歲的小孩兒了?我若是放下刀,還有機會活嗎?”
“老大,我們幾個人出生入死,連這點信任都沒有?”軍師皺眉說道。
老大嘿嘿一笑說道:“信任?我就是因為太信任你們,才差點著了你們的道。你不是想要我放下刀嗎?那好,你們三一起把槍扔外麵去。然後,你把大虎二虎都綁起來,咱們再說其他的。”
“老大,你這是何必……”軍師還要說話,老大卻手上一用力,大虎頓時吸了口涼氣,忙不迭的說道:“軍師,按老大說的做,我可不想做太監啊!”
軍師站著沒動,臉上露出遲疑之色。
另外一邊的二虎見狀,忍不住大聲說道:“軍師,你幾個意思?難道想看著大虎被老大閹了?”
“草,說的真你媽難聽……”大虎忍不住罵。
軍師則掃視了大虎二虎兩眼,眼中露出一絲不屑之色來。搖搖頭,最先把槍收起,轉身去找繩子。
大虎吐了口氣,對著老大說:“老大,那咱們可說好了,別我一扔槍,你就動手。你老人家的刀法,兄弟可是知道的。”
老大麵沉如水的說道:“我是那種言而無信的人嗎?”
“不是!”大虎尷尬的撓撓頭,緩緩的將槍從老大的腦袋上離開。
老大眼睛微眯,手中的匕首卻沒有絲毫移開的打算。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一陣風將木屋的窗子盡數吹開,屋中的燭火被風吹的搖曳跳躍,好像隨時都可能會熄滅一般。
二虎大吃一驚,離開跳著腳喊道:“老大,來了,來了,是老何來了,昨晚就是這樣……我的話你們偏偏不信,老何的鬼魂來索命了……”
二虎這一叫,把其他的三人都嚇了一跳。
大虎立刻轉身,將槍口對準了窗外,聲音發顫的吼道:“是誰?別他媽的裝神弄鬼,給老子滾出……”
他話音未落,坐著床上的老大忽然騰身而起,一把從後麵將他摟住,手起刀落,刹那間抹了大虎的脖子。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大虎根本就來不及反應,隻覺得脖子一涼,滿腔的熱血就噴薄而出。他捂著脖子搖搖晃晃的轉過身,一臉驚恐的看著老大,喉嚨裏發出嗬嗬的聲音。想要張嘴說話,結果血沫子就從嘴裏冒了出來。身子向後一仰,砰然倒地。
二虎那邊已經被剛才那股邪風徹底的嚇破了膽子,這會兒猛然見到大虎的脖子噴血,還以為是鬼魂作祟,驚叫一聲,拔腿就往門外跑。
結果背後砰的一聲,火光噴吐,一顆子彈從後背射入,自胸口飛出,瞬間爆出一個碗大的窟窿來。二虎低頭看看胸口,滿臉的不可思議。然後,撲通一聲,趴倒在地,步了大虎的後塵。
木屋的另外一邊,軍師手裏握著槍,槍口處仍舊有輕煙嫋嫋。搖曳的燭光,使他的臉上陰影交錯,格外的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