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推門走進,隻見方芸疲憊的靠在老板椅上,眉頭緊鎖,惆悵滿麵。
“芸姐,心情不好?”石頭試探問道。
方芸苦笑一下,朝辦公桌前的椅子努努嘴說:“石頭,我沒心情開玩笑,你來找我什麼事兒?”
石頭微微一笑,走過去坐下:“芸姐,是不是錢的問題?”
方芸幽幽的歎口氣說道:“我跟浩然表哥聯係過,如嶽叔叔答應幫忙,不過他們的生意鋪的很大,手頭上能夠調用的資金有限,最多可以給我用一個億。”
石頭點點頭,這和他猜測的基本一致。方如嶽雖然答應在背後相助,不過他畢竟不是方家的直係子弟。能夠一下子調過來一億,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可是水雲莊園的競拍,絕對是一個天文數字,就算加上方芸手頭可以用的錢,也未必能夠得手。看來,隻得另外想辦法。
見石頭沉默不語,方芸又是一聲苦笑:“石頭,你知道方如江為什麼把競拍的時間定在六一兒童節嗎?”
石頭一怔,這個問題他也考慮過,可是卻沒有頭緒,說不定隻是一個巧合而已。此刻方芸提及,難道其中另有隱情?當下就搖搖頭說道:“不知道。”
“他其實是在向我暗示,在他的眼裏,我就是一個天真幼稚的兒童,他壓根就沒把我放在眼裏。這半年多來,他一直沒有出手對付我們,任由我們發展。就是想等我們自我感覺良好的時候,再給我們致命一擊,讓我輸得心服口服。我猜,這次水雲莊園競拍,就是他打擊我們的手段。假如我們競拍得手,肯定傷筋動骨,元氣大傷。屆時他便可以趁機出手,一舉將我們幹掉;假如被其他人競拍走,他則可以獲得一筆巨大的資金,同樣可以不費吹灰之力打垮我們。而他付出的代價,幾乎為零,因為水雲莊園本來就是我爸的。”方芸徐徐說道。
石頭則是聽得眉頭緊鎖,他居然沒有想到這一層麵上。而方芸能把事情看得這麼透徹,果然較之以前成熟多了。
“其實,剛才在會議上,我忽然有些動搖。回想起你之前說過的話,我是不是有點感情用事了?或許,根本沒必要因為賭氣去冒這麼大的風險。我們完全可以選擇無視方如江的詭計,而是暗中積蓄力量,準備迎戰。盡管到時候肯能實力懸殊,畢竟還有反抗的餘地。”方芸繼續說道。
石頭點點頭,並不是讚同方芸的話,而是覺得她能夠反思自己的行為,至少說明她不再是那個溫室裏的花朵,她變得越來越成熟了。
說完這些話,方芸幽幽的歎口氣,用雙肘拄著辦公桌的邊緣,雙手揉著太陽穴,身心俱憊的說道:“可是,我既然已經做出了決定,就不能隨便的更改。所以,不管我們手中的資金有多少,也不管方如江什麼陰謀詭計。這一次對決,我絕對不能退縮。我剛才已經給市裏的幾個銀行打過電話,想要找他們談談貸款的事情。距離六一兒童節還有點時間,說不定來得及。”
“芸姐,銀行能貸給我們多少錢?”石頭問。
方芸搖搖頭:“很難說,不過肯定不會太多,而且還需要我們有物抵押。”
石頭沉吟了片刻,深吸一口氣說道:“芸姐,我們其實還有另外的選擇。”
“什麼?”方芸漫不經心的問。
“芸姐,你還記得豪叔嗎?當初咱們幫他擺平了黎老九,他答應以後可以也幫咱們一次。豪叔在蘇黎世的華人圈子裏地位超然,又和當地的勢力關係不錯,我們是不是可以向他求援呢?”石頭早就想到了豪叔這一節,之所以遲遲沒有提出來,完全是考慮到方芸的感受。畢竟,方芸的骨子裏繼承了她父親方如海的幾分傲氣。如果一開始就讓她向豪叔求助,她未必肯同意。隻能等她實在沒有辦法,再提出來方有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