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我有記憶的那一刻開始,我就沒有父親母親,我也以為,此生,我都不會再有。
幼時或許也曾期待過,若然某一日,我也有了父母,會是何樣?會不會,也會幸福……
可真當我的那個所謂的父親出現在我的麵前時,卻叫我覺得可笑極了。
這天下,會有哪一個做父親的會如此急色的爬上自己兒子的床?
日夜廝磨,口中呢喃著的是那個我沒見過的女人的名字,可笑,他既然如此愛那個女人,又怎會被我這樣一張淺薄的臉給勾的失了心魂?
不過都是一樣的肮髒,他和阿翁,本就是一對惡心至極的人,我若是不成全了他們,又怎能對得起阿翁留我一命的大恩?
男子,從來都是如此的下賤,他可以一邊在外人麵前裝的衣冠禽獸,一邊又會在另一男子的身下婉轉承歡。
這是自小,我便懂得的道理。
何為父親,何為母親,何為親外公?
親情,於我而言,不過是一種汙穢的牽絆。
那個男人每次離開我的房間,我便會轉身嘔吐上半日,其實,即使他每次來什麼都不做,隻是伸出那雙手撫摸我的全身,這樣的觸碰都令我覺得惡心至極。
他還是沒那個膽子,始終不敢對我做出最終的禁忌,他最多也隻敢抱著我,撫摸著我的身子,然後一臉淫褻的喚著那個女人的名字:“音兒,音兒……”
這聲音每夜都回蕩在我的耳邊,令我無法安眠。
紅綾暴躁的在我身邊摔碎了那些精美的古董花瓶,她說:“主人就讓紅綾去殺了那個禽獸。”
我麵色淡然的看著她,輕輕搖首。
“殺他……你還不配。”
那個男人,我會讓他死得很安心,但是,不會是現在,我會幫他拿到他最想要的東西,助他站上最高位,而後,再將他狠狠的拉下,讓他墜到低點……
“紅綾,你也覺得惡心嗎……”
我看著她,眉眼輕佻,我知道我此刻的這張臉,不管是對著誰,都會讓他都心跳的感覺。
媚術,不過如此。
就連紅綾這樣的人,不也是瞬間羞紅了雙臉,隻是如此她便不敢再看我一眼,隻是低下頭,說道:“不,紅綾從不覺得主人惡心……”
我低低的笑:“是嗎。”
“可是,我卻沒有一刻不覺得自己惡心……這個樣子,真是汙穢的很,給我準備洗澡水,我要洗澡。”
紅綾抬頭看了我一眼,隨後趕緊低下頭:“是……”
現在,我叫蘇畫瓷,是一個光鮮亮麗的南陽世子,是南陽城有名的浪蕩公子,這裏的煙花女子,沒有一個不識得我。
即使是那些故作矜持的大家小姐,名門閨秀,也不過如此,見到我時,還不是個個都要撲上來一般的如狼似虎。
在我眼中,這些人,全部都是一路的貨色,無分貴賤,沒有不同,大家,都一樣,一樣的令我覺得惡心,可笑……
此生,我從未想過會與誰人廝守一生,會有想要與那個人一起,永不分離的念頭……
直到,遇見她……
她與我是那樣的不同,她貴為高高在上的嫡長公主,生來就有無盡的寵愛和親情陪伴。
對她這樣的人,我沒有嫉妒,有的更多的是可憐。
為什麼……
正是因為她地處太高,所以,才會有那麼多人見不得她好,才會有那麼多人想見到她不幸。
去勾引她,然後,從她的手中得到那個象征著皇權的傳國玉璽,對我來說,並非什麼難事,對於女子,我總有自己的一套辦法。
那個人既然這麼想得到皇位,那麼,我便去助他一臂之力。
一切,都如設定好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