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雅茜用誠摯的態度和目光拜托我救治蘇澤楷,她還向我保證,隻要蘇澤楷得救,一來她不會戳穿周孟辰,畢竟周孟辰對於她的恩情大過天,她出賣母親保護父親等於畜生不如。她更不想保一個的代價是傷害另外一個。
我沒答應蘇雅茜也沒拒絕她。
說實話,她在我心裏的印象已經壞到了極點,她的話保證我很難相信。
離開蘇家大宅,女兒在月嫂的懷裏安靜的甜睡,我不時的偷看蘇俊寧,心裏像是堵著東西,想說又不知道該怎麼說。
夜色黑一般的沉靜,車窗外黑乎乎的,看不見一絲的光亮,隻有路燈零星孤單的站立在兩邊的林蔭道上。
夜太黑,給人一種沉悶壓抑的氣氛。
一雙寬大溫暖的手覆蓋在我冰冷的手背上,我的神智拉回,蘇俊寧低沉的嗓音笑著問:“你的手好冷。”說罷,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給我披上,“你的身體本來就不好,夜晚風大,不知道多穿點,凍病了,我和寶寶怎麼辦?”
他的笑聲輕柔,富含著一股磁性的味道,暖暖的,如沐春風。
我靠在他的肩頭,若有所思,“俊寧,我問你一個很幼稚的問題,但你必須回答我?”
我這個人心裏是藏不住秘密的,車子平穩的開著,我的心卻無法平靜。
蘇俊寧的手在我肩膀上輕輕的摸了摸,玩味的笑道:“我到要聽聽有多幼稚!”
他的語氣調笑,俗不知,我不是單純的開玩笑,而是寓有深意。
我調整了一下坐姿,“假如你爸爸你和你媽媽同時掉進水裏,你先救哪個?”
我記得,老婆常常問老公,她和他母親掉進河裏,老公先救誰?
然而我問的不是我和蘇俊寧的母親,是他的父母。
我雖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我感受到了他的驚訝,驚訝過後,便是蘇俊寧長久的沉默。
這個問題想必很難回答,手心手背都是肉。
他歎了一口氣,口吻裏盡顯無奈。
他的下巴擱在我的腦袋上,“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
“俊寧,你別管原因,你必須回答。”
蘇俊寧若想逃避回答,我第一個不願意。
“好吧,這個問題還真是令人費解,你和別的女人果然是與眾不同,其她女人總喜歡用自己和男人母親比較。”
蘇俊寧反倒對我產生了頗多的興趣。
“正是因為我與眾不同,你才會喜歡我!”我自豪又自負,笑嘻嘻的答複。
“臉皮真夠厚。”他揶揄我。
“俊寧,你別想扯其它的,快告訴我結果。”蘇俊寧的選擇很重要。
蘇俊寧瞄了我一眼,“我發現你似乎特別的緊張!”
連蘇俊寧都感受到了我的不自然。
“薇薇,我要告訴你一個失望的事實。我爸爸和媽媽都會遊泳,我父親曾經在年輕的時候得過男子遊泳比賽的冠軍。所以你這道題沒有任何的意義,他們不需要我救,自救就可以。”
蘇俊寧的回答令我呆滯了半天,神遊太虛。
蘇俊寧見我不做聲,撲哧一笑,“怎麼了?這個回答傷到你了?不過,跟你無關呀!薇薇,你今晚很奇怪。”
蘇俊寧發覺了我的異常,好在車停到了別墅的門口,我推開門,“到家了!”
月嫂先抱著孩子下車,跟我打了一個招呼,我點頭。
蘇俊寧緊隨其後,下車,讓司機把車開到車庫。
我試探蘇俊寧,蘇澤楷和周孟辰到底誰在他的心目中占據的分量多一點,結果以蘇俊寧狡猾的回答,失敗告終。
除了幽默的化解尷尬,也許這個問題連他自己都不清楚,他也不知道誰在他心裏更重要。
我略微的有些失落,回到臥室,將衣服還給蘇俊寧,去浴室洗漱。
換上睡衣後,蘇俊寧洗完了,笑著問我,“你的臉快耷拉到底了!我到底哪裏得罪了你,或者是你在半山別墅,受了委屈?”
蘇俊寧更加傾向第二種可能。
我仰視著他疑惑的目光。
“俊寧,你去看了父親了嗎?你父親的身體怎麼樣了?”
我對蘇澤楷沒有感情,很少在蘇俊寧麵前問他的父母,而他也很少在我麵前提及他們。
“還是那樣,我準備過幾天抽空去醫院看看他。”
蘇俊寧的回答相當的冷淡。
“俊寧,如果你父親不行了,或者他還有可能救活,隻是要付出一點代價,你會選擇哪一種?”
我不敢直接問,拐彎抹角的繞圈子。
蘇俊寧何其精明的人,他怎麼聽不出來我三番兩次的試探。
“蘇薇,你是不是知道一些東西?”他的眼睛驟然的一眯,冷眸閃爍著冷光。
“俊寧,我是瞎問的。”我垂下頭,閉上了嘴巴。
“這些事情不用你操,心,禍福旦夕和生命都是人類無法控製的。”蘇俊寧淡然的表示,他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