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許采臣氣勢十足的喝問下，人群後退兩步，沒有人言語。
見無人開口，之前說話的中年男子再次站出來，“我們沒有別的意思，就想一聲，李公甫是不是有見勢不妙就帶人進府城的心思？是不是已經在府城謀劃了起來？”
“有如何，沒有又如何？”
“他身為我白雲縣捕頭，受我白雲縣俸祿，大難臨頭，難道打算拋了這全城百姓一跑了之？”
聽到這厚顏無恥的話，許采臣直接被氣笑了。
他聲音又大了幾分，而且加上些許法力在其中，“那我和你們算一筆賬，我姐夫李公甫是後天三品的武者，而且實力頗強，這一點是公認的。我們白雲縣捕頭月俸三十兩銀子，冰敬碳敬一概沒有。”
“我再問你們，上一個捕頭，上上個捕頭是什麼實力？！”
許采臣指著人群大罵道，“是特麼的後天四品，與我姐夫足足差了一個小境界，實力差了十倍以上。”
“當上捕頭以來，李公甫可有欺行霸市的事情？可有不盡忠職守的時候？”
“憑他的實力，不論去哪裏，一個月少不了三百兩。若非因為想要照顧家鄉百姓，他去府城也能混得不錯，何必在這裏？”
古往今來，受欺負的隻有老好人。
真正的惡人，沒有人敢去欺負他們。
許采臣冷笑一聲，“受白雲縣俸祿不假，可我姐夫對得起這份俸祿，反之，是這份俸祿對不起他！”
眾人啞口無聲，一句話也說不出。
中年男子眼睛滴溜溜轉了兩圈，顧左右而言他，“那你是承認李公甫打算帶你們搬到府城，放棄白雲縣逃難去了麼？”
隨後對著身後人群喊道，“鄉親們，他李公甫吃我們的穿我們的，到頭來卻要丟下我們自己跑，能忍嗎？！”
人群沉寂片刻。
“不能！”
“不能！”
有幾個年輕人帶頭喊道，緊接著所有人都跟著一起喊了起來。
許采臣眯起眼睛，他可以確定，眼前這些人中絕對有幾個領頭的，正是他們裹挾如此多的百姓來自己家興師問罪。
別的不說，單單中年男子胡攪蠻纏轉移話題的水平便於微薄女拳有的一拚。
“安靜！”冷哼一聲，許采臣道，“就算我姐夫真打算帶我們搬去府城又如何？他欠你們的嗎？你們給的錢夠他為你們賣命嗎？”
“而且，城中大大小小的家族，包括縣太爺，哪個沒有準備好後路！狼妖真要攻城，他們跑的一個比一個快！”
“看來真是馬善被人騎，人善被人欺。”
聽到許采臣的話，許多人的眼神躲閃起來，心虛的低下了頭。
他們何嚐不知道這個道理，不過中山狼王的威脅就在眼前，李公甫是他們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所以被人攛掇幾句就跑過來了。
他們想要的並非是這樣的逼迫與質問，而是哀求，可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演變成這樣。
群眾是狂熱且盲目的，無可避免。
當他們走入人流，事情已經不在他們的掌控中，自己已經變成了傀儡變成了別人手中的一件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