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戰辰的眼淚滾落下淚水。
往事一幕一幕席卷而來。
那一年,他們還小,她做了簡陋版的巧克力苦杏仁蛋糕,他一邊哭一邊吃了下去。
那一年,她穿著白色的裙子,要自己給她編造一個花環,說長大後要做他的新娘。
那一年,她哭著,害怕又膽怯卻不肯走,堅持要救下自己。
那一年,離開她,默默的守護她,向她的遺忘妥協是他所能給她的唯一的保護。
後來,他們長大了,沒有力量的少年變得強大,天真懵懂的女孩兒長成了窈窕淑女。
後來,他終於如願以償和她結婚,他讓人精心定製做一個寶石花環,送給心不甘情不願嫁給他的小妻子。
後來,他的小妻子成為了他的心靈支柱,給了他治好疾病的勇氣。
後來,他的小妻子抱著他,叫他哥哥,滿眼都是歡喜,她記起了想給其做巧克力苦杏仁蛋糕的人,是他。
再後來,再後來……
他的小妻子又遺忘了他。
這一次,我又該怎麼辦呢,再次向你的遺忘妥協嗎?
這明明不該是我們故事的結局才對。#@$&
顧棉棉,你怎麼竟敢,又弄丟了我。
這一晚,慕戰辰在房間裏一直等到半夜,半夜小言起夜醒了,他看著哭泣的小言,竟發現自己連他的尿不濕都沒換過。
他想到之前種種,想到顧棉棉也什麼都不會,忽然成為了母親,她卻一點點的去學會了這一切。
慕戰辰的心中說不上來什麼滋味,隻是第一次去學了如何換尿不濕,並且第二天早晨去醫院之前,幫他換了一次拉拉褲。
小言似乎知道爹地的不容易,最近都沒有鬧別扭不理會他,親了親他,慕戰辰受到了鼓勵,親吻他的鼻尖道:“再等等爹地,我會帶你媽咪回家的,一定,她必須是你的媽咪,唯一的。”%&(&
慕戰辰一出門,就見慕老爺子的車開了進來,風風火火的停在了麵前。
慕老爺子下車,望著慕戰辰道:“我聽說棉棉醒了?你怎麼也不告訴我一聲,我同你一起去醫院。”
慕戰辰搖頭:“不用了,爺爺。”
“怎麼不用了?爺爺去幫你說,更有效果,你雖然之前是為了棉棉好,才做那種事,但人家也受了不少的傷,萬一不想見你,你還怎麼解釋,叫爺爺去,爺爺有辦法。”
慕戰辰搖頭:“真的不用了爺爺,我沒打算去醫院,我要去公司,最近公司都沒有人在管理,我——”
“你去什麼公司!媳婦重要還是你公司重要,趕緊去把你媳婦追回來,你看看你現在了無生氣的樣子,還工作呢,不準去。”
慕戰辰呼了口氣,知道這幾日他是逃脫不掉解釋顧棉棉的事的,隻好把慕老爺子迎進了屋子裏。
醫院裏,顧棉棉發呆了許久,在阮瀟瀟和阮玲瓏來後,道1:“媽,姐姐,我身體好了,沒什麼大礙,我想出院。”
阮玲瓏瞪大了眼睛:“出院?不行,你身體還沒好利索,怎麼能出院?”
阮瀟瀟也堅決反對:“你怎麼能出院呢,你才醒來一天。”
“我想去墓地看看,我想去看看餘生。”顧棉棉咬唇道:“我沒辦法安心待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