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巨大的震響,後麵的那輛大客車,直接追尾到我們車的屁股後麵。
我轉頭看了一眼白雪,看到她驚慌失措的樣子,突然,一種保護她的責任感衝上了心頭,根本顧不得考慮什麼東西,解開安全帶,一個側身,擋在了白雪和前擋風玻璃中間,一把護著白雪的頭,摟在自己的胸口。
強大的衝擊力,把我們的車衝去十多米遠,我和白雪兩個人,像是兩個待宰的羔羊,手誤無措,聽天由命。白雪下意識地發出一陣尖叫聲,我弓著腰,坐在副駕駛跟前的台子上,咬著牙,後背緊緊貼著擋風玻璃。
車子被撞出去很遠,直接頂到了道路中央的護欄上麵,擋風玻璃碎成渣,駕駛座位上的安全帶還纏在我的大腿初,不過,好在,那輛大客廳撞到我們車子之後,及時停了下來,我們並沒有受到什麼嚴重的傷害。
驚魂未定的白雪趴懷裏,盯著我看了很久,突然,噗嗤笑了起來,說:“我剛剛看到那個客車撞過來,我以為自己要死了,不過看到你衝上來保護我,我就想能和你死在一起,還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我頓時心裏又是一陣溫暖,想不到,這個時候,白雪還能跟我說出這麼煽情的話來,我也情不自禁地由衷笑了起來。
這個時候,路上的行人,車輛都停了下來,朝我們這個車禍現場奔過來。
我和白雪從車裏出來的時候,那個大客車司機,一下子癱到了地上,重重地喘者粗氣,一個路人把他扶起來,那個客車司機,忽然淚流滿麵,喜極而泣地說:“我還以為,我撞死人了呢,人沒事就好,人沒事就好。”
路邊執勤的交警跑過來,查看事故的情況。
我和白雪並沒有什麼大礙,因為我無故把車子停在了馬路中央,大客車也沒有保持合適的跟車距離,所以,交警把事故,定性為雙方各承擔一半的責任。我和客車司機都沒有表示異議。
白雪打了一個電話,保險公司的也過來了。
因為這個事故耽誤了有了兩個多小時,等車子被拖走的時候,白雪在路邊,叫了一輛出租車,帶著我又到了醫院跑一趟,我是感覺到身上沒有問題,除了後背有幾個被擋風玻璃的碎玻璃渣子,劃破了幾個很小的血痕。
但是白雪執意要給我做一個全麵的檢查,她理由很充分,嘴巴裏始終不願意承認是對我好,隻是說,因為我剛剛舍命救她,她不想欠我的。
那行,不欠就不欠。
白雪在醫院裏跑東跑西,替我掛號,排隊,拿檢查報告。
我看她忙碌的身影,白雪給我的感覺很奇怪。堅強的時候百毒不侵,嬌弱的時候惹人憐惜。
折騰了一個下午,檢查報告顯示,身體無恙,白雪這才放下心。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白雪說她累了,便匆匆衝完澡準備休息。
我趁著她衝澡的功夫,到小區外麵的飯店打包了一些吃的,拎上來。白雪裹著浴巾出來,我當著臥室的門口,說:“看在我今天救你的份上,給點麵子,一起吃個飯吧。”
白雪對我笑道:“薑軍啊,我這個時候才回過勁兒來,是你無緣無故把車子停在馬路中央,你是想謀殺我吧。”
我連舉著手指頭發誓說:“天地良心,我這個人最膽小,要不是你說我管理不好酒吧,要我的命,鬼才會突然把車子停在路中央。”
“那就是怪我了。”白雪說。
我挑了挑眉毛,“那必須是怪你,所以說,為了彌補我受傷的小心髒,怎麼樣也得陪我吃頓飯吧。”
白雪往輕笑一聲,往餐桌跟前走,一邊走一邊說:“都準備的什麼飯菜啊?”
“都是你愛吃的。”我說著揭開了一個個餐盒。
白雪坐下,給自己先斟了一杯酒。
我也給自己斟了一杯,然後和她的酒杯碰了碰,說:“敬劫後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