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勇把話都說成這樣了,床上的田甜一聲不吭,直接把被子往頭上一蒙,躺下了。
我對著吳勇苦笑一聲,說:“你在外麵等我一會兒吧,我馬上出來。”
說著,我把門關上了,踱步到田甜的床邊,我悄悄地掀開田甜被子的一角,輕聲說:“我就跟吳勇去去就回來,等我。”我說完,田甜也不理我,我隻能在她的額頭上輕輕親了一下,穿上衣服,便匆匆出去了。
吳勇在一直在門外一直等待著我,見我一臉複雜的模樣,吳勇說道:“其實,我說不想麻煩的你的,但是現在在這裏,我的同事不在,我能夠信賴的隻有你。”
我頓時一愣,反問一聲,“為什麼啊?”
吳勇歎了一口氣,說:“咱們邊走邊說吧。”
說著便帶我出了招待所,上了吳勇的車,吳勇才慢慢地給我解釋說:“就拿上次來說,在上陽縣逮捕趙誌強的時候來說吧,因為是上陽縣警方是主力,後續我們想把趙誌強收押回洛川市的,也折騰了好久,主要是大家雖然說人民警察,但是到現在各個地區還是不能做到資源共享,警力共享,說句不好的話,沒有上級的批準,大家都是各自服務自己一定的區域,人都是自私的,爭搶功勞事情時有發生,推卸責任的事情,也不可避免。”
我大概已經明白了吳勇的意思,於是用力的點了點頭。
吳勇接著說:“黑皮哥這個家夥,我已經跟了幾個月了,我不希望再出現什麼岔子。”
我們一路到了醫院,找到王警官手術的手術室,卻見一個滿身是血的男人正愁悶不展地坐在手術室的門口,這個男人我認識,就是和王警官一起到哲蚌寺追擊黑皮哥的警員,我們見過一麵。
我悄悄地對吳勇說了一聲。
吳勇點了點頭,走到那個警員的身邊,亮了一下自己的證件,跟那個警員握了握手,說:“你好,我是吳勇,洛川市警方。”
那個警員連忙站起身,跟吳勇握了握手,說:“你好,吳警官,我說小江。”
吳勇上下打量一下小江,問道:“看你滿身血,有沒有受傷?”
小江搖了搖頭,指了指還在亮著燈的手術室,說:“王警官身上的血。”
吳勇接著問,“王警官受傷嚴重嗎?”
“中了一槍。”小江一臉悲憤地說。
我和吳勇,陪著小江在手術室做了一會兒,聽小江的敘述,他們一路追著黑皮哥到了山裏,發生了槍擊事件。黑皮哥的一個小弟,當場被擊斃,王警官也中了一槍,怕王警官有什麼生命危險,於是小江,就趕緊帶著王警官回到了市區的醫院,他們還有三個同事,正在山裏搜索。
吳勇的眼神更加憂鬱,問道:“隻有三個同事在山裏搜尋恐怕,也有些危險。”
小江解釋說:“我把目前的狀況已經給所裏彙報了,不知道他們能不能從市局裏調動警力,去山裏搜尋嫌犯。”
“那個擊斃的嫌犯,你帶回來了嗎?”吳勇問道。
小江搖了搖頭,說:“沒。當時情況比較緊急,我就趕緊帶著王警官回來了。”
吳勇長長的歎了一口氣,說:“我去給想我們洛川市的局裏打個電話。”
說著,吳勇站起身,心事重重地去了走廊盡頭的陽台,我知道他肯定是再向洛川市的警方通報中現在的狀況。
我陪著小江做了一會兒,伸手掏出幾張紙巾,遞給他說:“你要不要擦擦身上的血。”
小江勉強對我擠出一個苦澀的微笑,說:“嫌犯還沒抓到,警察就已經流血了,是不是很失望?”
小江這一句沒頭沒腦的一句話,深深的叩擊著我的靈魂,於是跟著尷尬笑笑,對小江說,“沒有失望,我一直對警察充滿著深深的敬畏。”
小江歎了一口氣,說:“兩個月前,王警官被查出來肺癌,他就想在接下來的不多的生命裏,多抓住幾個犯人,你們洛川市的案子,我們沒有上級的批準,其實,我們沒有必要這麼拚命去隻身返險,但是王警官卻一心能夠盡快抓到這個所謂的黑皮哥。”
“王警官是個好人。”我實在找不出什麼詞語,能接著小江的話。
我話說完,小江嗬嗬笑了一聲,無奈地搖搖頭。
片刻之後,從遠處傳來一陣細細碎碎皮鞋撞擊地板的聲音,我和小江都不約而同的朝遠處望去,卻見幾個穿著製服警察朝這邊走了過來,為首的是一個約有五十多歲的男人,頭發都禿頂了,步伐鏗鏘有力,莫名地會給人一種非常威嚴的感覺。
小江悄悄地在我的耳邊嘀咕了一句,說:“這是我們張所長。”
說著,小江站起身,對那個五十多歲的禿頂男人敬了一個禮。問候了一句,“張所長!”
“王警官現在怎麼樣啊?”張所長焦急的說。
“還在手術。”小江回答說。
這個時候,吳勇從陽台上走了過來,幾個人又相互介紹了一下,吳勇對張所長說:“張所長,我剛剛已經給我們洛川市的魏傑偉局長,聯係了一下,他希望你們能夠加派人手,爭取把這個黑皮哥繩之以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