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戲子(1 / 2)

“秦家生個好兒郎,四歲能習武,五歲可作詩,早間人世傳,十裏外風波處,亂世來臨家國破,欺男霸女不把人來做,他日做得殿前郎,定把天兵踏破東弭十三壤......”

“別說這常依濃唱的秦將軍倒是有幾分意思,”一人夠著脖子說道。

旁邊一人彎著胳膊肘拐了他一下:“小點聲,你說話我就聽不見唱的什麼了。”

“唉!就是不知道阮黁香這妙人兒什麼時候出場?”

“快了,快了,讓開點兒,別擠著我!”兩個邊緣人物你一言我一語。

“上來了,上來了,快看,”一人指著遠處的戲台子。

“商家有遺女,十歲能做飯,十二會裁衣,十三美如玉,十四嫁做劉家婦...”阮黁香一出場,台下就發出震天的吼聲,有的還喘著粗氣。

趙府正也說道:“這阮黁香倒是難得的玉人兒,怪不得能夠名動上京城。”

“想必這阮姑娘也是個懂事兒的,要不然我出麵去說一說?”趙長史給趙唐乾遞上一杯茶。

“哪兒能如此,想著京城之地權貴眾多,阮黁香一介戲子,卻也是如魚得水...”趙唐乾搖著頭買了一個關子。

趙長史:“還是大人思慮周到,若是如我這般莽撞,這次又不知要得罪什麼人了。”

趙唐乾微微點頭,“長史之言還是頗為受用的。”

自從趙英承得知,新任府正是個姓趙的,便借著遠親的身份到處吹噓,趙唐乾還是耐不住趙英承的厚臉皮,接見了他,其實兩人往上八輩兒都不見得是親戚。

霍麟坐在台下兩眼放光,隻從趙茹之後,他再也沒有體會過這種感覺了,“如果,如果她能夠治好我的傷,不!她一定能夠治好我的傷,”霍麟似乎陷入了瘋狂。

張管家看著霍麟搖搖頭,世上又要多一個苦命的女兒家了。

“強闖家中來,殺我夫君一家十三人,留我生下大耳崽,生不得死不得,天不應地不靈,幸得將軍...割盡大耳消我心中恨...”

趙英慕看的涕泗連連,她見這商女的生平,就莫名的想起了那苦命的小茹。杜子由連連撫慰,杜公也在一旁感歎:“此女子世間少有也!”

“哐哐哐哐哐~”一陣敲鑼打鼓今日收場,明日請各位趕早兒...

“這唱戲可要比聽書齋的老頭講的有意思多了,”一人說道,“可就是時間太短了,台上人多,走來走去都看不清人長啥樣兒?”

“我看你是來瞧阮姑娘的吧!那戲台上的臉都畫花了烏漆墨黑的,誰知道你的阮姑娘究竟長成傻樣兒?”

“不許你這麼說她,阮姑娘一定是貌比天仙......”

賀垍帶著棉老的屍首回了家,他如今兩袖空空,身體極度的虛弱。他沒有按照棉所說剝下它的皮毛,而是留下一小撮當做紀念,就將它葬在了屋後的小土坡下。他希望棉老能夠安息,逝者已逝。

他重新拿起那本《納氣行雲真解》,一切都是因為他太弱,所以悲劇接二連三的在他的生命中瀟灑,他要變強,變得很強,他要掐斷悲劇的喉嚨,他要讓一切帶給他悲劇的人或事付出代價。

這一刻賀垍有些魔怔了,他念出納氣行雲真解的口訣,巨大的壓迫力和痛苦寫在臉上,他不能夠一味的練下去。

身體已經破敗不堪,真氣根本無法運行,他走出門外試圖尋找方法。

肖神醫探了他的脈,已經好一會兒了,撫著須髯連連說道:“奇怪奇怪!”行醫講究望聞問切,賀垍如實說道,他曾經震斷經脈、破碎氣海。

“難怪難怪!”又搖搖頭,“還是奇怪,恩!奇怪。”

賀垍無奈詢問:“神醫可否直言?”

“照理說你震斷筋脈,又破碎氣海,早就是一個廢人了,可你現在能吃能跳,又像一個正常的人,”肖梁齊說道。

賀垍走出藥齋竟不知走向何方。

太陽快要落山,街道上人變得越來越少了,老劉頭挑著膽子,對著賀垍打招呼。自從賀垍接手活計之後,成了他的老客戶,老劉頭自然要經常招呼著。

店家常常都說他是個勢利眼,老劉頭不以為意,反而諷刺店家小氣,每次碗裏的肉末都數的清,結果店家說那下次肉末另外收錢,保證管夠。老劉頭啞然,表示這事兒翻篇兒。

賀垍一人生活單調有時候聽見他兩鬥嘴,心裏反而有幾分開心。坐下來點了一碗麵,老劉頭也湊了過來,眼巴巴的看著,好像說,你還差點兒啥不?賀垍搖搖頭,“上次買的都夠用好幾日的咯,”老劉頭略顯失望,但也不能擺臉色給賀垍看,畢竟他才是金主。

“我說老劉頭,你是掉錢眼兒裏了,一天到晚就為了你那兩個棺材本奔波。”店家

“去!去!去!少說那些個喪氣話,我老劉還要活到七十歲呢?現在還有個二十載。”老劉頭有些不服氣。

店家:“難道你還是湊的老婆本不成?”見老劉頭長滿橫肉的臉頓時拉下來,還帶著三分囧色,“哈哈哈!居然還被我猜對了,你這個老不休,頭發都花白了還想壓海棠,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