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大師著落那座寶刹?”賀垍便走邊問。
大和尚在前方奮力趕路,小和尚和賀垍在後方慢慢悠悠。
“我叫了緣,我是師兄叫了生,是古曌寺的和尚,”談起師兄了緣頗有幾分自豪,臉上平添幾分笑意,“了字輩中我的天分最高,師兄算是最強。”
“在下賀垍,江州人,親眼看見自己的家鄉被邪魔禍害,所以剛才差點入魔,幸得兩位師父相救。”
一談起剛才的景象,小和尚不免異樣的眼光瞧了瞧賀垍。
夜色如水,賀垍勉強能夠跟上兩人,且不知是小和尚故意放慢腳步等著他。
看著前方的了生越走越遠,賀垍詫異,“了緣小師父不怕跟丟了嗎?”
了緣搖搖頭,“師兄佛法高深,我自然感受的到,況.....”他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我的眼睛可是看的很遠的呐!”
一行人向著戰鬥方向靠近。
了生和尚見前方金光大陣破裂,預感不妙。
了緣和尚眉心之眼也見一個女子倒下,大叫,“師兄不好!”
前方傳來聲音,“了緣師弟和這位施主,切勿太過靠近,前方情況有些不好,我先走一步。”
了生和尚大袖一揮,一件泛著金光的袈裟托身而起。
賀垍崇拜不已,了緣看他就像看一個沒見過世麵的土包子一臉鄙夷......
月亮好似從血液中撈出。
風似乎被這奇異的力量淹沒。
靜謐,詭異充斥著整個深林。
“啊~哈哈哈!”不合時宜的笑聲在林中回蕩,雷狂生全身布滿了電光,“邪老魔,你就這點本事嗎?我如今已練就元神,雷火之身,萬法不破,啊!哈哈哈~~~”全是癲狂之色。
黑暗中戲虐的聲音,“真是...死到臨頭,還不自知,你就繼續發瘋吧!越是發狂,我的血獸就會越強。”
一切歸於寧靜,隻見雷狂生挺立於血氣之中,雙眼無神,哪裏有什麼嘶吼,哪裏有電光,哪裏有什麼血月,一切都是雷狂生腦中衍生的幻覺罷了。
一團血霧將雷狂生牢牢包裹,造成了如此假象,他就如一隻待宰的牛羊,等待持刀人何時下手。
隻見邪無壽剝開自身的衣裳,鮮紅的指甲戳進了自己的心口,鮮血如柱緩緩流下。
煉製血獸必定得用自己的心頭血。
那血液像是活的,隨著邪無壽口中的咒語,恍若幾條靈蛇吞吐著信子,往雷狂生所在之地攀爬。
周圍的血色安撫著雷狂生的神情,他無法醒過來。
突然一粒金色的豆子打在那蛇頭之上。
“阿彌陀佛~邪施主,莫要執迷不悟...”
一聲佛號,雷狂生瞬間清醒,他臉色大變,原來剛才自己暴虐邪老魔都是幻覺。汗水打濕了他的背心。
他周身動彈不得,血霧狂舞,向著四肢湧動,神智再次被剝奪。
雷狂生徹底昏迷。袈裟至天外來,將他牢牢包裹,邪魅不得入侵半分......
“邪魅外道休得放肆,”了生和尚揮著大袖,衣袂缺缺。
“喜歡惹事兒的老禿驢,不過是多送一盤兒菜,你急什麼急,”見和尚近前,邪無壽趕緊拉開身形。
這是他行走江湖的習慣,不能低估任何敵人是他的信條,也是他在這血腥的人世生存下去的寶典。
“轟轟轟~~~”幾個神行,邪無壽已經退到百步之外。
“小心行事無大錯,”邪無壽轉動著猩紅的眼珠。
了生和尚雙手合十,“邪施主,回頭是岸,如若束手就擒,去古曌寺贖罪百年,我了生和尚保你性命。”
“老禿驢,就是喜歡打機鋒,”聲音不知從何處傳來,“嘿嘿嘿!老禿驢,你以為我是三歲的小兒,還是那不知世事未出閣的丫頭?”
“為何不見人影,卻能夠清楚的聽見聲音,”賀垍詫異問道。
了緣小和尚早就對賀垍的白癡程度見怪不怪,“此乃是邪魅修習的詭音勾魂,古曌寺中亦是有獅子吼、大雷音功、驚雷一喝之類的音波功法,不過是這邪修的力量勾魂奪魄,我寺的功法如當頭棒喝而已。”
“原來如此,世間還有如此多奇異的功法,”賀垍小聲說道。
“怎麼樣,如今你無家可歸,要不要考慮來古曌寺做我的小師弟,”了緣和尚調侃道。
賀垍臉紅推遲,“我已經有囑意的仙門了....”
了緣和尚居然一臉大師的表情,“唉!緣分未到,強求不來...”
林中了生和尚見邪無壽躲藏不肯出來居然就地盤膝而坐,念起經來。
隻是此經書非普通的經,而是佛門降妖伏魔的降魔經。
果然,暗處的老魔聽見這如詛咒般的經文,頭痛欲裂,憤怒的跑出來。
“老禿驢,你念的是什麼,”一股猩紅的血掌襲來,帶著腥臭,所過之處,樹葉凋零,草木枯萎。
了生和尚,如不動金身,佛光就如同一個巨大的罩子,萬法不得侵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