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另一天接近正午的時候,黃啟躺在南邊不知道哪家民舍的屋頂上,看著手中灰不溜秋的令牌。
不多時,寸心在他旁邊坐下。
"那一片是個學堂,看著挺大,不過也被妖魔把守了,教孩子們學些什麼不知所雲的東西,要是教壞了可真麻煩。"
“嘿,你就不是小孩子了。”丸子跟著翻上屋來。
“那倒是好辦,不過靠這令牌怕是進不去啊。”
“哧,福田那老東西也太黑了。”
“咱們替他解決了麻煩,竟然就給了個治安隊的差事,,三塊破牌牌就給打發了。”
“知足吧,要不然還把你抓回地牢裏關著。”
“還不如回地牢呆著呢。”丸子不服氣道。
先前福田答應得好好的,若是他們能從犬孔的手底下活命,就答應舉薦他們進鬼兒軍,哪知道這老小子壓根瞧不上他們那點馭氣境的實力,不覺得他們能活著走出去,是才應允下來的。
見三人走了狗屎運僥幸存活,就玩起了閉門謝客的把戲,這令牌還是幾個看門的潑皮送過來的,說是感謝他們救下了自己親弟弟,但因為現場的觀眾們觀看體驗極差,為了平息他們,這才不敢雇下他們仨,趕了出去。
黃啟無奈,這就是塊普通的衙吏令牌,還不是在編的,所有在城裏叱吒的潑皮們人手一塊,就是為了方便大人們招呼使的。
“能做點什麼文章呢?”
三人就這樣懶洋洋地躺著,丸子突然說道:“欸,你真打算要把那叫犬孔的弄回大世院去?”
寸心也是帶著疑問的,照理說這樣一個不知根知底的看著還挺凶悍的人要迎進家門來,怎麼也該好好考慮考慮,可黃啟不然,一麵之緣就發出了邀請,一點沒有忌諱的地方。
“哎呀,一個人的眼神很難騙人,再說在大世院裏我還是有些底氣的。”黃啟莫名其妙地說了一句,竟讓兩個小家夥一時猜不透他的心思。
“別想了,出來這麼久都有些餓了,找家酒樓吃頓好的去。”
三天沒正經吃過東西了,破境以來,黃啟也的確感覺食欲有了明顯下降,要不怎麼說他賤呢,不吃東西竟還稍有那麼一絲恐慌感,老感覺跟得病似的,丸子一說去吃飯,他立馬就跳下去了,可能在他心裏,人活著最重要的還是為了吃飯吧。
巨竹城的南邊就是一排排的民房,平民跟貧民幾乎都紮堆在這,要找出個酒樓也不太容易,千挑萬選找了個看起來頗大的食肆,三人便走了進去。
“噫,烏煙瘴氣。”
寸心不是在批評店家,隻是八張桌子上有一半是潑皮,這讓他是極為不喜的,果真是應了“奸佞當道,草寇倡行”的社會風氣。
黃啟在最後一張空桌子坐下,叫了幾個菜之後,好幾道鬼祟的目光便投了過來,也沒什麼好奇怪的,潑皮們見黃啟瘦瘦弱弱的帶兩個孩子,動起歪心思來了。
正當這時,一個白衣青年走了進來。
“店家,上兩壺好酒再來幾個拿手的小菜,爺肚兒都癟了。”
嗬,一般這樣大庭廣眾在公共場合喧嘩的都是江湖上的一方豪傑,潑皮可沒那氣勢。
黃啟原本是不在意的,可一瞧見來人的那張臉,短時間都有些呆愣了。
無他,黃啟自問還是有些小帥的,可對比起這位兄台來,那也是驟然失色啊。
他身材是不高的,看著近有七尺,一米七的樣子,比黃啟要矮了些,眸帶星河,淵似若海,目光迥然而有神,神遊八極之表,嘴巴大張頗有猛虎下山之勢,氣質飄逸非凡,原該是相去甚遠的兩種氣質在他身上各有體現,令人想親近卻又怯之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