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悅揉了揉墨寶的小腦袋,溫柔笑道:“墨寶聽話,我和姥姥有事情要談,你和曼莎去玩好不好!”
曼莎是專門照顧墨寶的保姆,是張嫂一手帶出來的,做事很認真。
墨寶有些不情願地鬆開蘇悅的手,倒也沒有強求。
巴頓指派了一位女傭推著蘇悅去花廳。
程曼雲坐在花廳的楠木椅子上,不斷打量著花廳的清新優雅的布置和大氣的格局。
叢叢鮮花在陽光下怒放,展示著年輕的活力。
空氣中漂浮著幽香,花廳名副其實。
女傭為她端來一杯清茶,輕手躡腳的退下去,沒有發出絲毫的響動,可見禮儀規矩是極其嚴苛的。
這樣的地方,饒是城內頂級富貴人家都不見得有,隻有雷霆才有能力享受這些。
可她恨之入骨地賤人生的女兒,現在卻安穩的住在這裏。
程曼雲心裏恨得牙癢癢,麵上卻一點不顯。
女傭推蘇悅進來後,轉身離開,將空間留給母女兩人。
蘇悅呼吸著空氣中的幽香,心情卻宛如海麵上蕩漾的小船平靜不下來。
巴頓管家有心了,花廳這裏連她都沒有來過,美得耀眼。
若是平時,她很樂意來這裏好好欣賞奇花異草,可現在,她卻什麼都欣賞不了。
陽光透過玻璃窗照在蘇悅身上,將她本就蒼白的臉頰映襯地幾乎透明。
長長的睫毛在地上投下剪影。
蘇悅原以為自己能很平靜的麵對養母,可現在才發現,她高估了自己。
叫了十多年的媽媽,現在卻無論如何都叫不出口。
“您怎麼找到這裏來了?”
蘇悅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
那些事情還沒有查清楚,她不能質問養母。
萬一……萬一她有什麼苦衷呢?
程曼雲放下手中的清茶,香醇的味道讓她有些留戀,但她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說。
“悅悅,這裏就是墨寶的家吧,你的這個朋友一定又有權又有勢,你能不能求他幫幫忙,幫媽媽救一個人!”
程曼雲的聲音有些著急。
救人?
蘇悅敏感的抬頭,聲音愈發清冷,“救誰?”
似乎有些難以啟齒,程曼雲搓了搓手,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開口道:“救救唐亭!”
蘇悅地臉色唰地沉了下去!
“悅悅,媽知道,唐亭做了很多對不起你的事情,但是他已經知錯了,前兩天監獄給我打電話,你知道嗎,那些警察現在非要說她犯了故意殺人罪,嚴刑逼訊他,他快要被折磨死了,一直求我,我這實在沒辦法了,又不忍心,隻好來請你幫忙……”
蘇悅是在聽不下去了,出聲打斷:“我不會幫他的!”
這是第一次,蘇悅沒等程曼雲說完話就拒絕了她。
程曼雲愣在那裏,不敢相信這是平日裏那個言聽計從的蘇悅。
“悅悅,雖然唐亭罪無可赦,可畢竟跟我們認識了那麼久,我不求他能立刻被放出來,隻要他能安穩的待在監獄裏就好了!”
蘇悅心下愈發冰冷,她抬眸看向養母,目光沉痛。
“媽,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當成女兒過,哪怕隻有一瞬間?”
聞言,程曼雲臉色猛得變了幾變,心中猶如掀起滔天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