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沉柯的爺爺父親感其忠心,一直對這些下屬照顧有加,每一個月都定期給一筆銀子。
這不是謝沉柯父親他們的義務,畢竟撫恤金早就已經下發,這些每個月給的銀子隻是他們的心意。
但是,一鬥米養恩人,一升米養仇人。
被好好贍養了幾十年的老兵,已經把這些銀子當成了謝府的義務。
一旦謝府晚了一日或者因為周轉不開稍微少給了一點,他們就上門鬧事,拿著當初的傷說事。
一口一個謝沉柯的爺爺叔叔,登堂入室,搶東西都是常有的。
現在,顧修接了謝沉柯這個身份,自然要處理這批老兵,還有五日,就是該給老兵們銀子的時候了。
顧修必然不會繼續養這批蛀蟲,那些蛀蟲肯定會來鬧。
滄南相信顧修能解決,但是也沒有打算真的不插手。
當然,那是五日後,現在要打理好的是滄古樓。
那些花魁娘子們看著滄南半天不說話,大氣都不敢出,長期的壓迫,導致她們性格大多數畏畏縮縮。
滄南多看了她們一眼,將茶杯遞給係統:“你們都是自願當花魁的嗎?”
“媽媽,我們都是自願的。”聲音有點不齊,還有點抖,但是幾乎所有花魁娘子都是這樣子回答道。
滄南也不急,繼續道:“我給你們一次機會,如果不是自願,我可以安排你們去做其他的。”
雖然滄南沒有辦法,馬上拆掉青樓,但是凡是不自願的,有點心氣的,滄南都想給她另一條路。
花魁娘子們彼此看了看,猶豫的氣氛蔓延開,但是長期的壓迫,導致她們都不敢相信滄南的話。
滄南有點失望,她明白這些人的害怕,但是這麼多人一個膽子大一點都沒有?
突然,一隻手顫顫巍巍的舉了起來。
“媽媽,我不想當花魁。”聲音還帶著抖,這是一個年幼的小姑娘,她咬著唇,害怕得要命,但是還是說了出來。
之所以要用年幼形容,是因為這個小姑娘真的小,怕是不到十歲。
“小姑娘過來。”滄南盡量用了溫柔的語氣,向她伸出了手。
小姑娘明顯很慌,唇咬得更加緊了,臉都是白的,但是還是慢慢從人群中走了出來,朝著滄南過來。
“幾歲了?”
“九歲。”
係統心都是一顫,九歲?這個青樓本來的主人是沒有心嗎?這才多大啊?
滄南臉上依然沒有什麼表情,但是卻是摸了摸小孩子的頭,合理的肢體接觸,是使人放鬆的一種辦法。
“你知道,你家在哪裏嗎?願意回去嗎?”滄南原本是不準備隨便放人的,花魁娘子可以不當,但是至少要做其他工作,把贖身銀子還了再說。
但是,這個小孩子實在是太小了,小到,滄南都不好意思用童工。
而且,主動放人,也是打了一個好頭,讓其他花魁娘子相信她,是真心願意讓她們做其他工作的。
小姑娘搖了搖頭,沒有說是“不知道家在哪裏”還是說“不願意回去”,總之搖了搖頭。
滄南想了想,問:“好孩子,那你有什麼特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