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斷然的拒絕了賜婚的詔書。
一個熱烈的準備著新婚的嫁妝。
這兩個人分明是寒冰與烈火的存在呀,這該如何去和諧?夫妻相敬如賓,他看呀,相敬如冰還差不多!
隻是當下,這沒了新郎官,準王妃該怎麼進府呢?
“王爺……”綿綿柔柔的聲音響起,饒是梁德生也不由心頭一麻,似被小爪子撓過了一般。
難怪這洛王爺竟是沉醉溫柔鄉,感情這男兒郎竟是堪比女嬌娥?
“怎麼了,難道安瀾也希望本王娶了那母老虎嗎?”飲下酒杯中酡紅的桃花釀,楊昱勾起了安瀾的下巴,“難道不怕本王從此有了那母老虎,就再不來尋你了麼?”
“若是那樣,安瀾為王爺守身如玉,直到王爺有朝一日想起了安瀾。”委屈的低下了頭,似乎楊昱真的把他拋棄了一般。
“哈哈哈哈……”楊昱大笑著離去,衣襟鬆散,隱隱露出裏麵白瓷般的肌理。
梁德生看著那猶在那裏委屈著的小倌兒,想要去勸上一兩句,卻又發現自己竟是失態了,連忙追了出去。
良久,雅致的房間內再無他人,安瀾才緩緩抬起頭來,唇角掛著壓抑不住的笑意。
“無妨,你家王爺向來喜歡在斷背山求仙問道,本小姐來了也不過是守活寡的,沒這新郎一樣能成親拜堂的。”
戲謔的聲音回蕩在耳畔,楊昱額角一挑,走到轎前笑問道,“不知道王妃想要和誰拜堂呢?”
抓住了那冰涼的手,葉墨被一手帶出了花轎,頭上的蓋頭因著那去勢,竟是被風吹走,露出了一張平凡無奇的臉孔。
沒有鳳冠,沒有脂粉,素淨的麵孔幾乎讓人懷疑這不是大喜的日子。
“噢,原來王妃也知道本王最是喜歡你這平凡到白開水的臉嗎?”楊昱一手攬著葉墨的腰肢,打橫抱了起來,一馬當先進了府門。
“是嗎?我還以為王爺一直是彎的呢,沒想到自己這麼大的魅力,竟是把王爺變成了直男。”
直男?皺了皺眉頭,低頭看著胸前那一臉慵懶壞笑的人,楊昱知道那絕不是什麼誇讚之詞。
大廳裏的賓客看著這拜堂的新人,想笑卻又是不敢。
一個衣衫不整,似乎剛醒來。
一個素顏淨容,好像不在意。
隻是端坐在高堂之位的桓帝卻一臉的陰晴不定,讓眾多賓客的笑意都吞到了肚子裏。
“三哥,今日大喜,小弟敬你一杯,權當做恭喜新婚之喜了。”司儀剛唱諾罷,正舒了一口氣,卻看到那一身紫色冠帶的燕王上前,攔住了新人的去路。
“王爺不勝酒力,不如這杯酒由我來喝,如何?”上前一步,葉墨接過了楊炔手中的酒水,一飲而盡,“今個兒忙了大半天,想來燕王也沒閑著。”
拋下一句話,不顧還愣在那裏的楊昱,葉墨便離開了大廳。
“這……這成何體統!”年邁的丞相看著那囂張離去的身影,狠狠跺了跺腳。
“蘇愛卿,這又不是在朝堂……”桓帝話音未落,楊昱忽然笑了起來,“老丞相,若是看不慣盡管離去就好,本王絕不阻攔的。”
蘇牧三朝老臣何曾受過這等擠兌,又是大庭廣眾之下的,一怒之下就甩了甩袖子離開了。燕王看著一臉無所謂的楊昱,無奈道,“三哥你……”
卻又不好橫加指責,隻好跺了跺腳去追老丞相去了。
“泠霜,渴死我了,快點給我找點吃的來。”
該死的楊昱,竟然不在房間裏放任何吃的,不知道她會餓嗎?
一下子躺在了床上,卻感到一陣硌得慌。
“咦?”露出奸詐的笑意,葉墨一臉的得意洋洋。
楊昱醉意醺然地進入洞房時,看到的就是某女人正趴在床上剝著花生和桂圓吃,一臉的愜意。
一旁,一個白色的小東西正在歡快的翻滾。
“你可以去死了!”
腰間突然一涼,轉頭看到的是那張最為熟悉的麵孔,姣好的臉上寫著得意的笑容以及惡毒。
感覺到匕首在血肉裏攪動,可是卻都不比這心痛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