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
“爹地,你再也不愛我了!”
“壞女人,你現在是不是很得意?因為你,我要挨打了!昨天你把我弄得全身是傷,我現在哪哪都疼,胳膊疼腿疼,腰酸眼抽筋,你們不止不心疼我,還要對我用家法,連我最喜歡的阿藍姐姐都要辭退了,爹地,我是不是你撿來的……嗚……我肯定不是爹地的親生兒子……”
也不在乎形象,周周哭得歇斯底裏,雙肩一高一低抽噎,睫毛上串著一圈晶瑩的淚珠。
可憐兮兮的模樣,讓人心疼極了。
薑淺剛竄起來的小火苗,嗖一下就被他的眼淚澆滅了。
“好了好了,你別哭了,昨晚我害你發病,今早你讓我摔倒,我們就當扯平了好不好?你看你長得這麼帥,和你爸爸一樣英俊,誰都知道你是你爸爸的寶貝,親生的寶貝。”
薑淺伸手想抱一抱他,可伸手的動作在即將接觸到他的那一刻又頓住了。
周周抗拒她的靠近。
“可爹地還是要打我,要辭退我的貼身傭人!”周周淚眼朦朧,繼續哭。
“沒有,你爹地是騙你的。”薑淺柔聲安撫著,又對陸辭堯道:“陸先生,小朋友要慢慢教,體罰是不對的,你剛才隻是故意凶他的,對不對?”
在女孩希冀的注視下,陸辭堯眸中的冷意漸散,薄唇緊抿,不接話也不否認。
“看吧,你爹地都默認了。”薑淺順杆爬。
“爹地,我就知道你最好。”周周擦了擦眼角的淚水,露出微笑望向陸辭堯:“阿藍也一起留下好麼?”
陸辭堯一眼就看穿了陸辭堯的把戲,拿斜眼瞧他,聲音涼薄陰鷙:“知道自己錯在哪了?”
“……”周周鬥手指,沉默。
陸辭堯陰鷙的聲音未消,更添幾分戾氣:“薑淺是我請來的,昨晚也是我同意她給你們治療地,以後你最好別再玩這種把戲,明白?”
周周腦瓜輕點,示意自己知道了。
低頭的那一瞬,掩飾了嘴角那一抹彎弧。
看他多聰明。
隨便用個什麼苦肉計,就化解了今天這頓皮肉之苦。
薑淺假裝沒看到周周和阿藍那抹慶幸的表情,心底也是一番糾結。
周周不喜歡她,治療就越困難,也許需要長期征戰的準備,可她畢竟不適合長期呆在陸家。
懷揣著這種心情,薑淺去殷大心理係找了自己的導師,請教他有關這方麵的治療經驗。
導師雖然沒接觸過這類型的案例,但他見多識廣。
一聽薑淺大概說了情況,雖然薑淺刻意隱瞞了病人的身份,但導師多半能猜到家庭背景尊貴,於是給薑淺指了一條明路。
薑淺聞言,若有所思。
下午,薑淺從殷大校門口出來,入目便窺見陸辭堯的車子停靠在路邊。
車窗降落,男人單手夾著一根煙。
煙霧繚繞,那張俊彥被朦朧了幾分,若隱若現的。
薑淺剛好有事要跟他說,也沒矯情,直接上了車。
見她走來的那一刻,陸辭堯直接將煙頭碾滅了,直到她在車中坐穩,陸辭堯才慢條斯理地發動了車子。
“陸總,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薑淺認真地問道。
“問。”陸辭堯言簡意賅,始終還是那副冰山臉。
自從昨晚,他就沒給過她好臉色。
“雙寶的母親現在還活著麼?”她脫口而出。
陸辭堯握著方向盤的手指微頓,挑眉,歪著腦袋,俊臉沒什麼表情,一瞬不瞬地凝視著她,然後無比淡然地吐出兩個字:“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