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剛從水裏出來,可他胸腹之間依舊炙熱如剛燒燙的火爐,將源源不斷的熱量傳遞給她。
明明自己已經凍得手腳麻木,唇瓣發紫,卻隻顧著他的傷,雖然是責備的口吻,但越是責備,她的關心越是凝重。
這樣的薑淺,他真的好喜歡。
薑淺被他吻得頭皮發麻,剛碰到他那一瞬,滿心都是他受了傷,想要推開他趕緊去找草藥,幫他治療傷口的……
可隨著他的吻越深,她越迷離,漸漸放棄了抵抗。
直到,他微涼的指尖挑開她的衣領,沿著她腰腹一路往上滑,一股冰冷感襲來,她才霍然清醒過來,不重不輕的咬了他舌尖一下。
“別鬧了,陸辭堯,你的傷真的不是開玩笑的!”
“原來你喜歡這種調調?”陸辭堯卻不覺得痛,反而覺得癢,似笑非笑地勾著她的脖頸,戲謔調侃。
薑淺原本蒼白的小臉因為他這通深吻和打趣逐漸染上一層淺淺的粉暈,瞪了他一眼,將他推開,她拔腿就衝進了叢林深處。
夜色漆黑,這附近究竟是什麼情況,有沒有野獸,薑淺都不清楚,所以她也不敢跑太遠。
折騰了好久,也不知道摔了多少跤,身上被劃破多少條口子,薑淺總算找到了一些幹的柴葉和適合外傷的草藥。
然而,當薑淺再回來的時候,發現陸辭堯已經將子彈取出來了。
襯衫被撕成布條,纏繞在他腰腹。
地上散落著染著血跡的碎布,以及鋥亮的金屬子彈頭。
一片片鮮紅的血,近乎刺目。
因為疼痛和失血,陸辭堯臉色蒼白,額間滲滿了細密的冷汗,嚇得薑淺啪嗒一聲將手裏的草藥和枯枝丟在地上,跑過去檢查他的傷勢:“陸辭堯,你真的瘋了!後麵的傷口你根本看不到,竟然還敢自己取子彈?”
陸辭堯虛弱地抬眸,望向她通紅的眼圈,薄唇一揚:“那又怎麼樣?比這更艱險的事,我都遇到過。”
“可你現在有我!”
“如果不是時機不對,我會以為你這是想讓我吻你。”陸辭堯忽而嘴角輕揚,似笑非笑地說了一句,讓薑淺氣惱地瞪了他一眼,卻又拿他沒有辦法。
她將附近的枯枝集中生了火,映襯著火光,陸辭堯看到薑淺臉上髒兮兮的,還有數不盡的小傷口,像隻小花貓,一雙細白的長腿上,也遍布劃痕。
注意到陸辭堯的目光,薑淺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幹嘛這麼看著我?”
“過來。”陸辭堯薄唇輕啟。
薑淺以為他哪裏不舒服,乖乖地走了過去,陸辭堯卻突然伸出手,準確地落向她髒兮兮的臉頰,指腹輕輕摩挲,他幽深的眸光中迸射出洶湧的情潮。
一秒、兩秒、三秒。
薑淺後知後覺,有些羞赧道:“剛才路太黑了,我又急著找柴火,不小心摔了幾跤,臉上是不是都弄髒了?”
“一點都不髒。”陸辭堯低低一笑:“這時候的你,最漂亮。”
薑淺佯裝生氣:“那我平常就不漂亮?”
“都漂亮,漂亮到想讓我把你困在床上一生一世。”
“……”薑淺耳根倏忽微紅,也不知道低咒了一句什麼,連忙跑開將那些撿回來的草藥就著火光區分開來,然後去河邊清洗幹淨,又一點點搗爛,貼在陸辭堯的傷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