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不放開我,我就把你有隱疾的事昭告天下,堂堂地下王者竟然有那種病,我看到時候說不定整個殷城的人都來看你的笑話!”
厲梟的臉色猛然陰鷙,眼底殺氣騰騰:“姓周那老頭子竟然未經我的允許擅自把我的病例給你看?”
一股嗜血的危險縈繞而來,薑淺被他箍得手腕生疼,脊背竄起深深寒涼。
“不關周教授的事,是我趁他不注意偷看到了病例本……”厲梟此刻猶如被來自地獄的幽靈,薑淺心髒猛然一縮。
完了。
她好像,一不小心給周教授惹了麻煩。
“你們在幹什麼?”就在此時,病房的門被醫生拉開了。
陸辭堯的視線穿過層層空氣因子,陡然落在兩人僵持的姿勢上。
厲梟將薑淺甩開——
“老陸,管好你的女人,別給我借口弄死她!”
話落,厲梟徑直離開,修長的雙腿邁著闊步,脊背挺得筆直,高高在上好似君王那般,連一個敷衍的眼神都懶得施舍給薑淺,走遠了。
沒了桎梏,薑淺揉著酸澀的手腕,靠在牆壁上,大口地喘息。
其實,她根本不知道他有什麼心理疾病。
但是周教授是出了名的心理專家,能去找他的,必定是與之有關,就像郝暖暖特意去找周教授那般,所以薑淺揣測厲梟有什麼隱疾。
“發生了什麼事?”陸辭堯修長的指尖挑起薑淺的下頜,眉峰斂聚。
他知道厲梟向來看不起女人。
但也不至於會對他放這樣的狠話。
薑淺當然不可能告訴陸辭堯前因後果:“可能他覺得我就是專門來禍害你的,所以就發生了一點口角,你的傷沒有感染吧?當時天太黑了,我也看不太清楚草藥究竟是不是正確的……”
陸辭堯眸色深了兩分:“不想說可以不說,不用隨便找借口糊弄我,虛偽。”
“我也不是想糊弄你,隻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告訴你……”薑淺說著,忽然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猛地拉著他的手:“對了,嘟嘟——”
“他已經被陸沉接回來了,現在在金鼎。”
“救回來了?有沒有受傷?綁匪有沒有虐待他?”
“別著急,他沒事,隻是受了一點驚嚇。”
“真的麼?”
“嗯。”
“沒事就好……”薑淺長長地舒了口氣。
陸辭堯不打算繼續留在醫院,薑淺隻好從醫護人員那裏拿了藥,陪他一起回金鼎,醫生都覺得驚訝,但陸辭堯要出院,誰也攔不住。
薑淺也很想盡快回去看望嘟嘟,也無比配合。
隻是,她剛從醫生那裏拿了藥,拐過走廊盡頭一角時,迎麵遇到了郝暖暖——
“薑小姐。”
郝暖暖手裏提著一個保溫桶走來,因為綁匪最開始的目標是郝瞳瞳,即便陰差陽錯綁錯了人,郝暖暖還是很擔心瞳瞳,而且又連累到了嘟嘟導致陸辭堯震怒,郝暖暖心裏也頗為擔憂和著急。
不過短短幾天的時間,她臉上帶著說不出的疲憊,眼窩深陷,顴骨高突,眼底還浸染著淡淡的血絲,就連口罩,都懶得再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