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淺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慌忙去檢查陸辭堯的傷勢,又看了嘟嘟一眼。
小家夥無措的眼神裏都是驚恐和空洞,看得薑淺心底直泛起酸澀,緊接著,嘟嘟又像聯想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雙手捂著自己的耳朵,一溜煙又跑回了兒童房。
砰。
房門被摔得震天響。
薑淺完全愣住了:“嘟嘟怎麼變成這樣?”
“從早上他醒過來看不到你之後,情緒就一直不穩定。”陸辭堯暗暗活動了下肩膀,目光如炬:“我想,他需要你的心理輔導。”
薑淺步子倏忽踉蹌了下,該死,她昨晚就這麼跑了出去,完全沒有意識到嘟嘟此刻心裏防線的崩潰。
為了了解情況,她又問了陸辭堯關於綁匪和嘟嘟之間發生的事。
陸辭堯眼底陡然閃過嗜血的殺意,將他去警局得知的消息告訴了薑淺,薑淺聞言,簡直恨不得將綁匪千刀萬剮,簡直是豬狗不如的畜生!
他才不到四歲,竟然當著他的麵做那麼惡心的事。
他們怎麼能……做得出來?!
……
“嘟嘟,我是淺淺姐姐,我烤了你最喜歡吃的小熊餅幹,開門讓我進來好麼?”薑淺係著圍裙,手裏端著一個餐盤,站在兒童房門口,輕輕地誘哄著。
周周也像條小尾巴跟在她身後,擔憂地望向房門。
小拳頭攥得緊緊的。
是他太沒用了,不能保護弟弟!
如果被綁架的人是他,弟弟就不會受這麼多苦了……
房門始終沒有開。
陸辭堯眸光變得幽深:“童嬸,讓人把門砸開!”
童嬸有些擔憂:“會不會再嚇到小少爺?”
“總比他一直困在裏麵不與外界交流好。”薑淺有些後悔昨晚怎麼那麼任性跑了出去,不然一早給嘟嘟做心理疏導,也許,他現在也不會這麼痛苦了。
童嬸聞言叫傭人拿來了斧頭,對準門鎖幾個來回,咯噔一下,房門開了。
盡管是大白天,嘟嘟也將房間裏的燈全都開著,似乎還覺得不夠明亮,乃至於每一扇窗戶都統統大開著,而他則瑟縮在窗戶下的牆角。
溫暖的陽光傾瀉垂落在他身上。
他瑟縮成一團,如被拋棄的小動物,充滿了無助。
“你們都在這裏等我。”薑淺對門口站著的幾人道:“如果我沒有叫你們,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要進來。”
陸辭堯擰眉:“小心點。”
畢竟嘟嘟剛才發起脾氣,戰鬥力一點都不弱。
“我知道。”薑淺點點頭,正打算進去,孫瑩瑩捂著受傷的額頭也匆匆趕了過來,簡易包紮了紗布,她臉色有些蒼白,卻堅定開口:“小淺,我跟你一起進去!”
“不行!”
陸辭堯拒絕得很直白,聲音冷冽。
“求你了,辭堯,看著嘟嘟這樣,我的心都在滴血……”孫瑩瑩眼眶裏蓄起一層薄薄的水光,貝齒緊咬著下唇,楚楚可憐地訴求:“再說嘟嘟萬一待會又發病,好歹我可以幫襯著小淺,小淺不是說隻有我才能治好他們的強迫症麼?”
薑淺沉吟著垂下眼眸:“陸辭堯,讓她跟我一起進去吧。”
“你確定你可以治好雙寶的強迫症?”當初讓孫瑩瑩住進金鼎,更多的是擔心老頭子的身體。
但如今,孫瑩瑩從住進來到現在,似乎對雙寶的病情一點作用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