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你晚上還回來做什麼?”薑淺拿紙巾擦他嘴角的殘漬,故作沉吟地問。
周周撇了撇嘴:“你明知故問。”
要不是他的強迫症,不允許他在孫家住下來,他才不想回來看兩個大豬蹄子膩膩歪歪呢,這哀怨的小模樣把薑淺逗樂了,揉揉他的發頂:“好了,嘴裏上了藥,別說太多話,去睡覺吧,明天一早傷口就不疼了。”
周周小短腿百無聊賴地懸空著亂踹一通:“為什麼你不是我親生媽咪……”
他的聲音很輕,就像是含在嘴裏咕噥一番,薑淺收拾桌麵上擺放著的一堆東西,沒聽得太清,扭頭望向他:“你說什麼?”
“我說,你笨死了!”周周猛地站了起來,倨傲的收著下頜,雄赳赳氣昂昂地上樓去了,那句他媽咪回來她還不走的問詢,堵在喉嚨裏,始終沒問出口。
也許,她上輩子真的是狐狸精,把他的魂也吸走了。
——
周末,薑淺應約去郝暖暖的公司陪著她參加了演唱會之前的練習,順便查探她難以發聲的原因,通過詢問相關的工作人員,以及觀察她在台上台下的表現,薑淺大概心裏有了猜測。
但具體的原因還需要細究。
郝暖暖邀請她共進午餐,薑淺還沒應答,手機響了。
看了眼來電顯示,薑淺擺擺手道:“抱歉,我還有點事,下次再約吧,郝小姐,其實你的病情不算嚴重,但你一定要放鬆心情。”
“你是不是知道怎麼治我的病了?”郝暖暖眸子一亮,焦急地追問。
眼看著演唱會就快要到了,她的失語病再不治,或許她這一年的準備就全都會化成泡影,薑淺安慰了她幾句,乘車回了郊區小鎮。
電話是媽媽打來的……
自從上次,柳蔓芸便一直心神不寧。
薑淺隔三差五回來陪她。
以為是媽媽有什麼事,薑淺叮囑司機走小路,時間比平常節省了一小半,順道在小鎮鎮口買了一點水果,拎著回家時,卻意外看到柳蔓芸失魂落魄地僵坐在超市門前,麵上血色褪盡,一片慘白,恍若被抽去了靈魂。
“媽。”薑淺說不出心底什麼感覺,但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在蔓延。
“小淺。”柳蔓芸聽到聲音,茫然地抬起頭,望著薑淺足足兩秒,然後眼眶一下子就泛起了紅,眼淚順著眼角滑落,無聲地哭泣著,雙肩抽噎,讓薑淺蹙了蹙眉,拿著溫熱的毛巾擰幹擦拭她臉上的淚痕:“怎麼了?有誰欺負你了?”
“噗通。”
柳蔓芸卻是雙膝一軟,竟直通通的跪在了地上:“小淺,你和陸辭堯分手吧。”
薑淺正打算扶她的動作驀然一停,難以置信地望著她。
“你其實不是孫琅的女兒,是陸家的骨肉!換言之你和陸辭堯是……”柳蔓芸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拉著薑淺的手,指節一陣用力:“是我不好,一切都是我不好!我以為你是孫琅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