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顧墨霆拿著濕巾想要擦拭薑淺臉頰的淚痕:“別哭,淺淺,我答應過要好好照顧你一輩子,就不能食言,陸辭堯不是你最好的選擇,跟我在一起,我會給你幸福。”
原來他所做的一切,隻是想逼她和他在一起。
“別碰我!”
薑淺一巴掌打開他伸過來的手,濕巾輕飄飄地墜落在地上。
她茫然地直視著他,倔強地把眼淚一點點逼回去。
不能哭,不能當著顧墨霆的麵哭。
“你覺得我和陸辭堯分手,就會回到你的懷抱麼?”
“起碼少了一個關鍵的障礙。”顧墨霆說的理所應當,昏暗的環境下,薑淺突然覺得有些不認識眼前的顧墨霆了,十年前的他喜歡笑,對每個人都很熱情。
就像是洋溢著青春的純情少年。
而眼前的這個人,給她一種難以描述的陰鷙感。
“你變了,變得很陌生。”
“你難道沒有變麼?十年前,我們約定要永遠在一起,十年後,你先是有了男友李堅,再有陸辭堯,淺淺,你是不是早就把我忘記了,或者你沒想到我還會回來吧?”
顧墨霆狹長的眼簾微挑,整個人透著一種強勢的陰森感。
薑淺後背忽然一涼。
他竟然還知道李堅,顧墨霆調查過她!
“十年前是你先不辭而別,十年後你覺得你忽然出現就能改變這一切了麼?顧墨霆,我現在很明確地告訴你,我們都長大了,不再是以前那樣不知天高地厚隨意許諾的孩童了。”
顧墨霆也不生氣,反而露齒微笑。
那一排整齊森白的牙齒,在夜色中格外搶眼。
“我有的是耐心,可以等到你回心轉意。”
薑淺搞不懂已經過去了十年,這十年來他像是人間蒸發,沒有隻言片語的消息,十年後為什麼忽然這麼執著?
就算他當初是被迫失聯,可整整十年,她不信他都不能與外界聯係。
所以他現在,這麼理直氣壯,是哪來的底氣?
……
現實總是讓人措手不及。
隔天早晨,薑淺是被一則來自警局的電話吵醒的。
起初當警員告訴她柳蔓芸以涉嫌謀殺被逮捕時,她覺得她可能是壓力過大所以做了噩夢,但當警員再三強調讓她去警局時,她才陡然從床上坐起來。
匆忙換好衣服奔赴警局,柳蔓芸已經被關押起來了。
警員出示了相關證據。
薑棟被毒死在了他的出租屋內,目擊者證明柳蔓芸在事發之前去過那裏,而他們之間還有明顯的金錢糾葛,動機、證據,一切都有。
警方拒絕保釋。
薑淺求情見了柳蔓芸一麵,柳蔓芸不停地哭,雙肩顫抖著,一直強調:“我沒有殺他,小淺,你相信我,我不可能殺他的,真的不關我的事,我不知道……”
薑淺也隻能安撫柳蔓芸的情緒:“你把事發經過再跟我說一遍,你為什麼要去找他?”
“他威脅我說如果不給他十萬塊,他就把你和陸辭堯的關係公布出去,可他接連找我要錢,我根本沒有那麼多……”柳蔓芸說的語無倫次,但薑淺聽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