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感覺很難受。
就像暈車到了極致,整個胃裏火燒火燎的。
實在太難受了,她就在沿著走廊來回慢慢走動。
別墅裏都是保鏢,陸寒擎也不怕她能逃走,甚至並未強製她要待在小房間裏。
薑淺一邊走著,一邊暗中觀察附近的環境。
不經意間,她竟然看到一樓廳內陸寒擎指揮著幾個保鏢在角落裏挖出一個又一個的淺坑。
一顆接著一顆圓溜溜黑滾滾的東西被丟了出去。
咚。
薑淺扶著欄杆的手一滑,發出輕微的聲響。
“誰?!”陸寒擎敏銳地抬頭,剛好與驚恐無措的薑淺對了個正著。
薑淺索性也不躲了,一顆心像要躍出體外,她慢慢下樓,手指都在哆嗦:“你……你埋了什麼東西?”
陸寒擎眼底是嗜血的殘忍和陰鷙:“你不都看到了?還來問我做什麼?多此一舉。”
“是炸彈!”薑淺頭皮都忍不住一陣發麻:“你想炸死陸辭堯?陸寒擎,他是你親弟弟!你想要股份,我可以幫你說服他,也可以保證讓他不追究……”
“我沒有這樣的弟弟!”陸寒擎破口大罵:“你以為你算個什麼東西?你說了他就不追究麼?反正已經撕破臉皮了,不是他死就是我亡!與其等老頭子緩口氣把股份和集團都給他,不如我先弄死他,到時候陸家就剩我一個長孫,我看他不把遺產留不留給我!”
他說這話的時候,神情還有些癲狂。
薑淺雙膝一軟,踉蹌著扶住一旁的茶幾,惡狠狠瞪著陸寒擎:“陸辭堯英明睿智,他一定能看穿你的陰謀,你死了這條心吧!”
“來人,把她的嘴給我堵住,別讓她亂說話。”
陸寒擎徑直打了個響指。
保鏢聞言上前,一人拿了繩索將她雙手綁住背在背後,另一人又拿膠布往他嘴巴上一纏,薑淺無論怎麼掙紮都掙不脫了,叫喊聲變成了嗚咽,在心底無聲地祈禱:陸辭堯,千萬不要中計!
陸寒擎已經瘋了。
他要的哪裏是股份,還有陸辭堯的命!
今天陸辭堯如果死在這裏。
下一個,她猜死的就是雙寶!
……
午後,兩點。
天氣悶熱異常,整個房間恍若一個巨大的蒸籠。
外麵傳來一陣汽車引擎轟鳴的聲音。
透過門縫,薑淺看到一排排豪車停了下來。
陸辭堯並非一個人前來,身後還跟著律師和兩三個保鏢,炎熱的天氣中,他的俊彥似乎有些變形,薑淺看到他緩步走了進來,由模糊變得清晰。
她狠狠一口咬破了舌尖,疼痛讓自己保持清醒。
“唔唔……”有炸彈,快走!
可她的話喊出來,早就調不成調,反而看上去更像是痛苦後的求救。
陸辭堯的視線攫住被捆住雙手的薑淺,臉頰有紅腫的巴掌印,頭發淩亂地貼在臉頰,看上去狼狽不堪,嘴巴封著膠布,隻能睜著雙眸,不停地示意:危險!
曾經澄澈清亮的眸子,此刻熬得通紅!
他眸中飛快掠過一抹殘冷的殺意:“陸寒擎,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