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沸騰了,嗅到了真相的味道,齊刷刷奔向醫院。
薑淺也激動,拉著陸辭堯,興高采烈去醫院。
擔憂了這麼久,懷疑了這麼久……
老太爺終於醒了。
然而……
醫院,陸老太爺的確是醒了,可是他不止不記得昏迷前的事情,而且喪失了大部分記憶,如今的智商已經退回到了七歲孩童。
“老太爺,您該吃藥了……”護士拿著藥丸和溫水,送到老太爺唇邊。
老太爺跟個孩子似的,一手推開了護士:“我不要吃藥!藥是苦的!”
藥丸被揮落在了地上。
護士不得已又重新倒了兩粒,哄著老太爺道:“老太爺,這藥沒有味道,你試一下就知道了……”
“我才不信!”陸老太爺抓著被角,氣鼓鼓地瞪了一眼女護士,一副我就知道你要騙我的表情。
護士欲哭無淚,隻好把藥丸碾碎融在他的餐點裏,總算哄他吃下去了。
薑淺不可置信地望著老太爺這般孩子氣的動作,扭頭問醫生:“怎麼會這樣??”
“老太爺傷了大腦,雖然手術成功救了命,但後遺症是無法預料的。”
猶如一盆冰冷的水稀裏嘩啦從頭頂潑下來。
大家的激情瞬間被澆滅。
盡管如此,他們還是一窩蜂似的湧進了病房,七嘴八舌地問候著——
“爸,我是陸銘,你還記得我麼?”
“爸,我是阿繡啊,我和陸銘的這樁婚事還是你撮合的……”
“還有我我我,我的名字是您老人家取的……”
嘰嘰喳喳的,猶如上千頭鴨子在耳畔不停地呱呱叫,陸老太爺嘴巴撅得老高,生氣地拍了拍桌子,他誰都不認識,直接叫護士把他們都趕出去了!
陸銘表情莫測地盯了老太爺一會,沒了在金鼎的猙獰,和善道:“爸,既然你不想看到我們,那我們就先走了,你好好保重身體。”
“滾滾滾。”
陸老太爺揮揮手,等眾人散去,他看到站在門口麵無表情的陸辭堯,嘴角咧開一個大大的笑容,衝他招了招手:“你,就是你,過來過來……”
陸辭堯眸色很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他進了病房,坐在陸老太爺床沿:“爺爺。”
“我不是你爺爺,我才七歲呐。”
陸辭堯:“……”
“噗——”陸沉直接噴了。
陸辭堯冷眼嗖嗖的射過去。
陸沉做了個拉鏈拉合嘴巴的動作,不好意思,這麼嚴肅悲情的場麵,我不該逗比。
“算了,你想當我孫子我就勉為其難收下你吧。”陸老太爺撓了撓頭,然後又突然眉開眼笑地說:“乖孫砸,你來陪我下棋吧。”
薑淺看到這一幕,心酸的抿起嘴,不知道是應該哭還是應該笑,叱吒殷城多年的陸老太爺居然變成了這副模樣。
她讓保鏢送了一副象棋過來,豈料老太爺又噘著嘴兒直擺頭。
“我要五子棋。”
“……”
就這樣,爺孫倆擺了一副五子棋攤開。
老太爺捏著白色的棋子深沉的思考著。
陸辭堯好像下棋很厲害啊。
萬一輸給了自己的孫子,他多丟臉啊?
眼看著快要輸了,老太爺立刻耍起賴來,三兩下將棋子攪黃了,然後怯怯地觀察陸辭堯的反應,見陸辭堯雖然繃著臉,但沒有生氣,底氣一下子又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