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些偏遠貧窮落後的山區,人們還殘留著封建思想,骨子裏認為男女不平等,覺得隻有男孩才是自家骨血,女孩遲早有一天會嫁出去,變成賠錢貨。
女孩的地位格外低下,目的就是傳宗接代。
但彩禮昂貴,且不能保證每個家庭都能生出男孩。
如此一來,拐賣鏈便日漸強大。
被拐賣後,一般有三種去處。
第一,算是最幸運的情況,被賣去當別人的兒子,對應著山村生不出男孩的家庭。
第二,被人為致殘,有組織的進行乞討。
曾經有失散的母子,在多年以後,母親經過某地旅遊區時,看到“奇形怪狀”供人們取樂的孩子,竟然是自己的親生兒子!
第三,針對年紀稍稍大一點的,男孩會被組織起來去做童工,女孩或者賣去其他國家,從事各種非法且肮髒的罪惡!
晚上,薑淺睡不著,一個人抱著筆記本電腦查詢那些孩子被拐賣之後的下場。
每一個字眼,在她眼前放大。
後背陡然浮現一陣陣寒意。
一想到她的三寶或許會變成別人的兒子,從小被人虐待,又或者被致殘送去乞討,更或者是長大後做童工,她的心都在滴血。
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喪心病狂的罪犯!
難道他們沒有父母妻兒麼?
為什麼要那麼殘忍奪走別人的孩子!
她恨不得,讓他們統統下地獄!
連日來查探的結果也終於有了定論。
那天,她揪著陸辭堯的衣擺:“我們的孩子究竟能不能找回來?你告訴我真相!不要這麼瞞著我!”
陸辭堯英俊的麵容浮現憤怒和疲憊,眉峰緊蹙:“這是一條完整的產業鏈,我們這一周來找到的不過是冰山一角,孩子被醫生抱走以後,迅速交給上家,上家會在某個偏僻的山區集中照養育孩子一段時間,直到外麵的風聲沒那麼緊,便會再把孩子分散賣去全世界各地,由於一次性現金交易,不做詳細記錄……”
賣去全世界各地,不做記錄……
“不是已經抓到那幾個醫生了麼?他們怎麼說?我們的孩子剛剛被抱走,肯定還沒有賣出去的,找到那個窩點,就能就出我們的兒子是不是?”
薑淺指甲無意識地用力,掐進了陸辭堯的手臂皮肉。
但陸辭堯像感覺不到疼。
“那幾個醫生是最低級的下線,隻負責偷走孩子,其餘的什麼都不知道。”
“不會的!”薑淺涕泗橫流,表情麻木又機械:“你和厲梟的勢力那麼大,在殷城可以隻手遮天的不是麼?查了這麼久,怎麼可能什麼都查不到……是不是在騙我?是不是安安已經遭遇了不測?”
陸辭堯漆黑的瞳眸閃過凜冽的暗芒,任憑薑淺在他懷中掙紮:“由於這條產業鏈太過龐大,背後勢力錯綜複雜,甚至牽扯到了全國範圍,導致困難加大,但安安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的……”
“我昨晚做夢了,夢到安安在跟我哭,他哭我為什麼沒有去救他……”
安安,是薑淺給三寶取的名字。
寓意,平安。
她現在什麼都不想,隻想三寶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