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醫生的表情顯得有些古怪:“你生的不是兒子。”
“不是兒子?”墨芸藝嘴角的笑痕倏忽一僵,不可思議地從床上彈坐起來,牽扯到了她腹部的傷口,疼得她額頭冷汗直冒,豆粒大小的汗珠順著臉線滑入脖頸之間:“怎麼可能?普願寺那個老禿驢明明說我懷的是個兒子!”
醫生:“……”
墨芸藝環顧四周,沒有看到新出生的嬰兒。
蒼白的臉色配上怨毒的神情,燈光下顯得陰森可怖:“我的孩子在哪?”
醫生解釋:“孩子一出生,陸先生就派人抱走了它……”
“陸辭堯抱走了孩子?那他為什麼不留下來來看我?”
“這……”
“薑淺沒了兒子,他是不是想把我的兒子給她?”
“太太,你真的多慮了,陸先生不可能換走孩子的,你還是安心躺下來休息吧?”醫生為難地擰著眉,依舊克製著脾氣,委婉勸說著。
哐當!
墨芸藝突然拿起手邊的茶杯衝著醫生腦袋砸了過去,怒極:“你撒謊!”
醫生閃躲不及,額頭被茶杯砸出一個血色的窟窿,鮮血順著五指的縫隙滴落,血流汩汩。
杯子在地上四分五裂。
醫生最後那點職業操守頓時消散,繃著臉怒道:“你的孩子是陰陽人,畸形又怪胎,誰會想換他去養?脾氣差成這樣,難怪陸先生連看都不想看你一眼!”
盯著醫生離開的背影,墨芸藝整個人如遭雷劈,呆滯地杵在原地,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醫生到底在說什麼?
她的孩子怎麼會怪胎?
墨芸藝顧不得腹部傷口的疼痛,爬到床沿拿過手機,立刻撥通了陸辭堯的電話,但始終沒有人接聽,再給淩綰打電話,提醒已關機。
墨芸藝摁了內鈴,想叫護士來詢問情況。
可不管她怎麼摁,病房裏始終安靜地隻有她一個人。
足足等了十幾分鍾後,墨芸藝失了控地跑到了走廊上。
見到懷抱嬰兒的女人,她就上前詢問孩子是不是她的。
所有人都覺得她是瘋子。
看她的眼神,冷到了骨子裏。
最終,墨芸藝無力地癱在地上,呼吸困難奄奄一息,在即將昏迷之際,視線中映入一道高大挺拔的身軀,陸辭堯西裝筆挺而來,鋥亮的皮鞋落在墨芸藝臉頰旁側。
她雙手捧著他的皮鞋鞋尖,聲音裏充滿了祈求和著急:“孩子,我們的孩子……”
陸辭堯無情地抽出鞋尖。
護士和保安將墨芸藝拖回了病房,因太過虛弱她又昏死過去。
再醒來時,已經是傍晚。
虛眯著眼,透過空氣,她看到對麵沙發上端坐著的英俊男人,一顆心高高懸起,緊張而又忐忑:“老公,你為什麼不接我電話?醫生說你把我們的兒子抱走了?”
“兒子?”陸辭堯露出和醫生一樣古怪的表情,微笑反問:“你確定你生下來的是個兒子?”
“產檢的時候報告單清晰列明我懷的是健康的男嬰!”
陸辭堯噙著犀利的眸光:“郭特助。”
話落,病房的門被推開,郭特助抱著一個嬰兒走進來,他身後還跟著兩個保鏢,肩頭扛著一個麻袋,麻袋裏裝著的像是什麼活物,還在不停的掙紮嗚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