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淺無語極了,連她們什麼時候出門,什麼時候回來,都還要監控?
陸辭堯倒是無比坦然,修長的手指撥開薑淺烏黑的秀發,剛好露出若隱若現的幾枚淺色吻痕,他卻是勾唇邪肆一笑,意有所指地說:“二太太多慮了,我有做措施。”
顧墨霆正好看清了薑淺脖頸間的吻痕,眯了眯眸。
薑淺感覺自己成為了大家關注的焦點。
下意識伸手去脖間摸了摸……
明明摸不出什麼,但她還是將衣領提高了,同時暗暗地剜了一眼陸辭堯,他這是想表達什麼?
堂而皇之告訴大家,他們昨晚去幹了什麼好事麼?!
陸辭堯依舊是那副不動如山的神情,巋然不動。
“恭喜弟妹夫妻二人感情和睦。”顧墨霆讚歎道。
薑淺又把領口往上拉了拉,一扭頭就見趙之遙笑眯眯地說:“看到你們夫妻恩愛,我和你爸爸也就安心了,不過如今安安的模仿能力是最強的,萬一有什麼出格的舉動,被他學去了那就不好了。”
說完,趙之遙又對墨驍說:“還有你,以前就不學好,成天帶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回家,搞得烏煙瘴氣的,以後再敢帶那些女人回來,教壞我孫子,我可不會就這麼算了。”
薑淺聽出來了,明擺著指桑罵槐啊……
她和陸辭堯出去親熱也要被諷刺,那不是在墨家,連接吻的自由都沒了?
薑淺拉長了一張小臉,櫻色的唇微鼓,牽扯出一個彎彎的弧度,從墨錚這個角度看過去,像極了他當年記憶中某個愛撒嬌的女孩。
他的心登時軟化了,開腔道:“兩個孩子又不是不知道分寸,安安那麼小,能懂什麼?你就少說一句吧,倒是墨驍,安安養在他名下,別亂搞,給孩子樹立負麵榜樣。”
……
從墨家祠堂離開,薑淺看到顧墨霆走在了趙之遙和梁琴身後,步伐看似快,但邁得極小,抿了抿唇,她快步跟了過去。
“顧墨霆,我想和你談談。”
顧墨霆單手揣在兜裏,嗓音暗啞,聽不出什麼喜怒:“如今你貴為墨家名正言順的千金,有什麼話,直接說就行了。”
“我查過,梁琴名義上收養你,栽培你的人卻是趙之遙,可你私下透露安安的線索,引我和辭堯來澳城和趙之遙敵對,就不怕我把這些事告訴趙之遙麼?”
薑淺一邊說著,一邊緊緊觀察著顧墨霆的神色。
老實說,她也猜不透顧墨霆到底是什麼心思。
從她的立場,她應該很恨顧墨霆。
可望著顧墨霆這張和記憶中的少年一模一樣的臉,那股恨意,又莫名地消散了許多,尤其是他故意給她發安安的那些照片,暗示安安在澳城……
她想從他表情看出一絲破綻,不過很可惜,什麼都沒看出來。
顧墨霆薄唇挽起一抹嗤弄的笑,那笑容高深莫測的,一排深白的牙齒整整齊齊,顯得可怖:“薑淺,你還是一如既往的幼稚。”
“你……”
“有什麼證據證明是我讓你們來澳城的?”顧墨霆扯了扯嘴角,口吻邪佞:“你想和大媽告狀就盡管去,嘴長在你身上,我無能為力,但她究竟是信我還是誤會你挑撥離間,那就不得而知了。”
薑淺攥緊了拳:“我隻想知道,你到底站在趙之遙那邊,還是我和陸辭堯這邊?”
“我為什麼要選擇?”
“因為我看得出來,梁琴對你很好,但梁琴又一直受趙之遙的桎梏,屈居她之下,隻要有趙之遙一天,梁琴就過不了好日子,幫我,也是幫你養母。”
顧墨霆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養母?你大概還不知道我為什麼會進墨家當這個霆少爺吧?”
薑淺啞口無言,這點,她的確還不知道,她隻是憑感覺來推斷,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安安的線索是顧墨霆引導的,她潛意識裏的認知,顧墨霆不認可趙之遙的行為。
不然,他也用不著私下裏泄露安安的蹤跡,這對趙之遙而言,是一種絕對的背叛!
若是被趙之遙知道,以她對安安的禁錮程度,務必不會放過顧墨霆。
“顧墨霆,我不想和你成為敵人。”
“你放心。”顧墨霆莞爾:“看在我弟弟的麵子上,你永遠不是我的敵人。”
薑淺心跳倏忽加速了兩秒:“那……”
“不過也很抱歉,我這個人最是惜命,所以,我也不是你的同盟。”顧墨霆淡淡地說完,看到趙之遙和梁琴已經走到了視線盡頭的走廊拐角處,筆直的長腿幾邁,便跟了過去。
薑淺煩躁地一腳踢飛了地上的一塊石子,鬱悶地胸腔發堵。
因為擔心陸辭堯和顧墨霆仇人見麵,分外眼紅,所以支開了陸辭堯,這會陸辭堯回來,窺見薑淺那一臉小不高興的表情,刮了刮她鼻尖:“怎麼,特意讓我避開,現在反而被顧墨霆氣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