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柳蔓芸臉上的血色慢慢褪去,揮舞著刀子刺向這兩個男人,可她體力畢竟太弱,帶孩子都很費勁,哪裏是訓練有素的保鏢對手?
保鏢反手一抵,扣住她的手腕,匕首應聲掉落在地,她便掙紮動彈不得,惱怒喊道:“別碰我!你們到底抓我來幹什麼?”
男人置若罔聞,猶如鐵臂鉗住她前行。
幽靜的郊區……
砰。
柳蔓芸被摔在地上,手掌擦著地麵劃過,皮肉被磨破,鮮血滲了出來,疼得她緊咬著牙,微微抬頭,麵前正站著一道女人身影。
女人個子不好,氣場卻十足。
一襲優雅得體的紫色套裝,緩緩轉過身來,露出趙之遙那張熟悉而又令人膽寒的麵容,她擠出一抹笑,居高臨下,像俯瞰螻蟻那般,盯著柳蔓芸——
“柳女士,你好啊,我們又見麵了。”
“……”大腦卡殼了一秒,柳蔓芸瞳孔微縮:“果然是你!你……別想用我去要挾小淺,他們不會上你的當的,你趁早死了這條心吧!”
反正她已經活夠了,不能給小淺拖後腿……
柳蔓芸在心裏決絕地如是想著。
“有骨氣。”趙之遙半俯著身,塗著鮮紅指甲油的手指挑起柳蔓芸的下頜,左右打量著她的臉頰。
剛過四十,柳蔓芸像逆生長那般,隨著這兩年的安穩和保養,肌膚煥然活力,水潤飽滿,眼角雖有皺紋,卻極為細微。
若不是仔細打量,根本看不出來……
趙之遙眼底閃過一抹嫉恨:“瞧瞧你這張臉,也不算什麼天姿國色,到底有什麼好,值得那麼多人念念不忘?當年是,現在還是。”
“大太太,對付區區一個女人,何必勞煩您親自跑一趟?我幫你料理了就行……”福伯亦步亦趨跟在趙之遙身後,貼心地提醒道。
趙之遙目露凶光:“我要親自看著她這張臉被毀掉,才會安心。”
柳蔓芸聽不懂趙之遙話裏的意思,更不知道自己這張臉和暖暖小姐長得像,瑟縮著往後退了退:“你們想幹什麼?”
福伯揮了揮手,看了眼阿彪。
阿彪立刻掏出了一把鋒銳的水果刀,刀尖在陽光下泛起層層森涼,映射而來的光,晃得柳蔓芸好幾次沒睜開眼。
“劃花她的臉,再挖個坑,活埋。”福伯麵無表情地下達命令,好像這種事對他而言,再正常不過了。
阿彪應聲,步步逼近柳蔓芸……
哪怕心裏想得再如何坦然,但當真的麵臨死亡的這一刻,柳蔓芸心底依舊浮現了一抹驚慌,腦子裏走馬觀花地閃過無數畫麵。
有薑淺的、陸辭堯的、周周嘟嘟的,還有糯糯和安安……
真的好想再見見他們。
刀尖貼上她的臉頰,冰冰涼涼的,柳蔓芸退無可退,隻得把心一橫,絕望地閉上了眼,死亡的浪潮鋪天蓋地席卷而來,將她掩埋。
然而,就在阿彪劃下那一刀的刹那……
砰!
一聲槍響,在幽靜的郊區,陡然炸開。
樹林裏的鳥獸受到驚嚇,紛紛四下逃竄,柳蔓芸一睜眼,就看到身後一抹高大身影,手裏握著槍柄,正邁著修長的闊步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