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有了柳一涵的幫助,搬家僅用了一天的時間,但掃尾工作,比如變賣一些不值錢的東西,以及搞衛生,布置新居,又用去了大半天。等我到公司的時候,公司的屋裏堆了一大片急需維修的舊家電。
“許多呢?”我見楊穎一個人坐在辦公桌後麵,飛速地記錄著什麼,便問。
“上門了。”楊穎見我進來,站起來說。
“這幾天把他忙壞了吧。”我笑著說。
“是夠累的,一整天沒個閑時候,這不,還有這麼多預約的。”楊穎揚了揚手中的電話記錄。
“有多少?”我問。
“七八個吧,你也要上門服務嗎?這麼多電視屋裏都擺不下了。”楊穎指了指屋裏堆放著一地的電視機,看著我。
“我上門也是白費,不懂技術。”
正說話的空間,許多從外麵拎著一大兜工具回來了。
“上茶!”他把東西摞在工作台上,端起一杯水,一飲而盡,對楊穎嚷道。
“美的你,要喝自己弄。”楊穎剜了一眼許多。
“小楊同誌,態度一定要端正,副總大人叫你倒杯茶,怎麼這個態度,不想幹了是不?”許多拉長了聲音,大有教訓之勢。
“呸,你哪還象個副總樣子,瞧你身上穿的那件破工作服,要是如你這樣的都稱作副總,那這城市裏便沒有扛板掀的了。”楊穎搶白著許多,但還是給他倒了一杯水遞過去。
許多身上的工作服的確已經比較髒了,最近兩天我和李師傅沒有在公司,許多一個人忙裏忙外,抽不出空來換洗。
“喂,陸大經理,現在業務這麼多,忙不過來的話咱招幾個人吧,你看我們倆這經理不是經理,工人不是工人的,多掉麵子。”許多抻了抻身上的工作服對我說。
“麵子重要還是生存重要?”我笑道,“以目前公司的情況看,招聘員工還存在一定的困難,我們雖然單子不少,但還沒有什麼大的客戶做基礎,除非你能聯係到一兩個穩定的大客源。”
“大客戶,哪那麼容易,前幾天跑斷了腿,也沒拉到一個。”許多有點沮喪。
“那就沒辦法了,兄弟,努力幹吧。”我拍了拍他的肩頭。
“我看許多剛學會走路,就想跑,開公司要是都這麼容易,誰都可以當老板了。”楊穎接著我的話茬擠兌許多。
“願望,願望而已,可話又說回來,我們總也不能就這麼原地踏步吧。”許多無奈地搖搖頭說。
“許多,原來不是說你在市政府有個當官的叔叔嗎,政府那麼大個樓,可不是一個小生意,有這一個,就夠咱們幹辦年的。”楊穎忽然看著許多,想起了幾天的那個茬。
“白費,我找過了,我叔不是管事的,芝麻大點的小官,說不進話去。”許多說,“再說,他那算什麼官,要是說了算的話,熬了這麼多年,都快熬退休了,還能在市政府原地待命?早下去混個什麼長的了。”
“鐵打的衙門流水的官,這話就是指政府一級的,你叔也夠耿直的,現在都什麼年代了,流行的是跑官要官,哪有等官的。”楊穎表示讚同。
“他那算是沒轍了,老大,下一步該怎麼辦?怎麼也不能就這麼將就下去吧,想辦法換個身份,原來給別人做的時候是工人,現在自己開公司了,怎麼還是個藍領,沒天理啊,我的上帝。”許多拿一種惡搞的眼神看著我。
“這怎麼能怪上帝,還是我們沒有做到位。”我沒有理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