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我去北京?”我明知故問,主要是想延續一下話題。
“哼。”林汐鼻孔輕輕地動了一下,沒出聲。
蘭博基尼在公路上急駛,由於林汐的淡漠,車內的空氣一時沉寂下來。我想打破這種沉寂,便對林汐說:“集團現在很忙吧。”
“嗯。”林汐應了一聲。
“同事們都還好吧。”
“嗯。”
“因為那件事,集團的業績受到很大的影響吧。”我試探著問。
“你太高看自己了吧。”林汐聽我談起那件事,轉過臉看了我一眼。
林汐的話把我噎了夠嗆,她在我麵前,永遠是一副趾高氣揚、不以為然的神態,這讓我很難接受。一時間,我所有想要說出來的話都被噎了回去。
時間不知過去了多久,室內的空氣異常凝結,我索性仰在車座上,不再發話,眼睛漠不關心地瞅著街路兩旁的行人和建築。
“你啞巴了?”林汐見我長時間沒有說話,有點氣哼哼地說道。
“說什麼呢。”我反問道。
“我的話你還沒有回答呢。”林汐眼睛直視著前方說道。
“什麼?”
“你不是說你去北京了嗎。”林汐嗆了一句。
“本來打算去了,但沒去成。”我訕訕地道。
“於是,你就去了華宜,給人做售後,當裝卸工。”林汐從茶色的墨鏡裏看了看我的工作服,自以為是地道。
“你怎麼認為我要去華宜?”我隔著鏡片,看不到林汐的神色,對於我的裝束,一定是幸災樂禍的。
“不去華宜去哪?”林汐的話不容置疑。
“我為什麼隻能去華宜啊。”我一臉的不屑。
“除了華宜,你沒有別的選擇。”林汐斬釘截鐵地說。
“那你可真的是想錯了。”我淡淡地說。
“看不出來,哪家公司會留住你這條大魚。”林汐似是不信,言語裏略帶些譏諷。我的這身工作服,再怎麼和“大魚”也聯係不到一起。
“非得要給別人幹嗎,自己就不能做?”我反問道。
“你……,自己……”林汐側過臉來,懷疑地看了我一眼,“象你這樣的學曆,賣苦力也肯做?”
“算是吧,沒人要的主兒,自己掙口飯吃吧。”我酸酸地道。
“你是在恨我?”林汐一愣。
“哪敢,給您造成了那麼大的損失,您不殺了我算是萬幸了。”我仿佛要把真心話道出來。
“哼,我真想殺了你。”林汐並不客氣。
“不過,晚了,現在沒機會了。”我幸災樂禍地道。
“跟你說話,沒正經的。”林汐用兩根蔥般的玉指,拂了拂額前的秀發。
“什麼才是正經的。”
“你說,現在到底在幹什麼?”她對我的一身工作服始終懷疑,決不相信我到墮落到這種地步。
我見到再鬥下去沒什麼意思,便說:“我和許多一起弄了個小公司。”
“是嗎?”林汐叫了一聲,我感覺到她的身體一顫。
“做什麼?”
“維修家電。”
“現在維修家電利潤很低,你怎麼選擇了這行。”林汐不解地問。
“不選擇這行怎麼辦,我需要吃飯啊,你又不給我飯吃。”我趁機想再打擊了她一下。